文:朱迅翎
图:愚伯的自留地
阳春四月,槐花飘香。
微山湖畔,那一排排槐花树,沿着婉延的防洪长堤,一字排开,像列队的战士似的,威武雄壮。
那一串串,一簇簇槐花,白的像云,白的像雪,白的耀眼,白的令人眩目同溢飘香。
在古沛这块神圣的土地上,千古龙飞地,一代帝王乡,杨槐树有两类,一类黑槐,一类是杨槐。黑槐,一般生长在家前屋后,树杆直溜,树冠像把黑伞,树枝滑溜;杨槐,则生长在野外,微山湖畔,大沙河两岸,树干粗壮,树冠四处延伸,树枝有刺。
黑槐开花,结一串一串黑槐豆,而杨槐树开花,则开的大花,一朵朵,一串串,一簇簇,招人喜爱。
三年困难时间,杨槐树陪伴人们度过艰难岁月。每到阳春四月,槐花刚刚有芽,还未吐蕊,人们就手持长杆,杆上系一镰刀,仰面割花,三、五天,槐花盛开了,够槐花的人,三五成群,一波波的,来到防洪大堤,涌上大沙河岸边。
槐花不仅飘香,且美食。哥哥手持长杆,杆上系一镰刀,仰面割花。姐姐妹妹嫂嫂围拢过来,一人一枝,把枝条去掉,娘系上兰色围裙,过一两遍凊水,再过遍温水,放进筐里,把水挤出,揉成团儿,掺少许面粉,贴槐花窝窝,黄灿灿,香喷喷,好吃极了,喝槐花汤,鮮!
护堤的郝大友,只生得脸黑、手黑,人称黑爷。黑爷一生光棍一条,收一养女,奶名黑妮,爷俩相依为命。
爷俩住在两檐触地的芦苇蓭里,槐花掩映,早品槐花。
黑爷,为人慈善,慈眉善眼,见到屯子里上堤割槐花的人们,一开始,他总是劝说,槐花未开,等一等;槐花盛开,他又劝,割槐花当心,别伤了枝条。
“黑妮,”他向庵内喊,“快出来,认识认识,这是东院的大奶奶,这是西院的五婶,快给她们递茶。”
三年后,黑爷染病身亡,黑妮归属了东院的大奶奶。
斗转星移,又到了阳春四月,屯子里上堤割槐的人们,未割槐花,先来到黑爷的坟前,抱上一抱新土,再掐朵槐花放到坟前,那一朵朵,那一串串,那一簇簇槐花,飘香满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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