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英雄很多,做出伟大贡献的男性有很多,传奇的女性也有很多。多数女性不是不优秀,而是历史的记录者总是不想把目光放在这些卓越的女性身上。
不服输的女记者
原名伊丽莎白·简·科克伦,1864年出生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科克伦,有一个绰号pink,即粉红色,大概是因为她婴儿时接受洗礼时穿着粉红色洋装。但她的性格,乃至她的一生,可不像是粉红色那样柔和甜美。
1885年,美国《匹兹堡快报》发布了一篇关于社会分工的文章,讨论男女在这个社会中该如何各司其职。表现上是讨论女性在社会中的分工,实际上是在呼吁女性回归家庭,回归厨房,在社会上抛头露面是男性的事,言语间带着对女性的蔑视。
看到这篇文章后,二十一岁的科克伦很是愤怒,写了一封逻辑严密,言语犀利的信进行驳斥,她在信中写到,“国家正在把一半人民的聪明、智慧、勤劳白白浪费,妇女应该享有和男性同等的权利。”这封抨击性的信并没有为她招来祸端,反倒是使她获得了《匹兹堡快报》主编的欣赏,她意外间得到了在《快报》的工作机会。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用娜丽·布莱这个笔名。
娜丽原本以为自己获得了和男性一样平等的工作机会,可没想到在工作中,她还是得不到尊重,还是会因为是女性而被人看不起。她在社会新闻板块的工作中做得很出色,但还是屡次被要求离开这个岗位,转去写园艺、美食、娱乐八卦之类的板块,因为没有人相信女记者可以像男记者一样工作,《快报》的新闻工作者都觉得女人不会懂得严肃的社会新闻。
娜丽看着一次次的新闻采访机会落入能力不如她的男记者手中,一气之下离开了《快报》,前往纽约寻求更广阔的天地。在纽约,娜丽受到了普利策的赏识,受聘于《纽约世界报》。普利策不认为女记者天生就比男记者低等,他愿意给予娜丽报道社会新闻的机会,但前提是她要完成一个艰难的任务——潜入一个精神病院去揭发其内幕。
潜入精神病院,遭受非人对待
普利策提出的这个任务不但没有吓退娜丽,她对这个任务很感兴趣,两人一拍即合。在电影《飞越疯人院》中,我们能见识到一个如监狱一般的精神病院,一个冷酷专制的护士长。而电影有时并不比现实夸张,甚至美化了现实。
世上无非两种人,一种是正常人,一种是疯子。大多数人不愿承认,但其实在心里都没有把少数的疯子当人看。现代社会中,精神病院这一机构已逐渐发展,成为一个治疗精神病人,并且把这些病人与“正常”的大多数人隔离开来的一个地方。我们无法说现如今所有的精神病院都对病人有完全的关爱,但至少对比起从前,机构的规范性还是强一些,人们对精神病人也更加包容。
那么,百年前的精神病院是怎样的呢?为了潜入精神病院,娜丽开始在镜子前练习精神错乱的表情。某天她住进了一家旅馆,故意制造事端,并装出语无伦次,张牙舞爪的样子。最后有人报了警,第二天,娜丽被带上法庭,她装出一幅无辜的样子,称自己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法官叫来几名医生为她检查,医生都认定她有精神疾病。
于是,娜丽如自己所愿,被送到了布莱克威尔岛上的精神病院。娜丽只在岛上待了十天,这十天,却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最终还是在《纽约世界报》律师的帮助下她才能够离开精神病院。离开时,她几乎已失去笑容。后来花了很长时间的心里疏导才得以正常生活。
离开后,她便写了那本震惊世人的《疯人院十日谈》,揭露精神病院的种种。她在书中说自己自此进入精神病院后就不再装疯卖傻,而是正常说话,但是她越是正常,那里的医生和护士就越认为她病情恶化。
在莱克威尔岛上那座精神病院中,好像即使是正常人,最终也会变得不正常。更过分的还是院里的病人会遭受到非人的虐待。医生和护士看待病人只是像在看待一群牲口一样,而护士会勒住病人脖子,暴打、骚扰病人。病人们要被迫洗冷水浴,被逼吃腐臭的黄油,还会被无情地关到一个低矮的亭子里,那个亭子在她看来应该写上“入此门者,生无可恋。”
她所写的字里行间都是赤裸裸的尖锐现实,扎得人生疼。娜丽说,院里的卫生不是工作人员们打扫的,是病人自己整理的,病人们甚至还要给护士们洗衣服、打扫房间、清理卫生间。
娜丽自己的经历是被带进潮湿冰冷的浴室,并被要求脱掉衣服,她若是反抗就会被打。除此之外,进去三天后的娜丽还发现在精神病院里的很多女人都是正常人,她们只不过是来到美国的外国人,别人不理解她们,就把她们当作疯子抓进了精神病院。
她还披露到,院方强行带走一个精神完全没问题的女人,强制让她每天在椅子上坐十四个小时,命令她闭嘴,也不让她接触外界的信息,只给她糟糕的食物和非人道的治疗,仿佛医生和病人颠倒了,活生生的将一个正常人进行“试验”。想看看她过多久会发疯。事实是只过了两个月,这个女人就发疯了。此书一出,在美国社会引起了轩然大波,舆论哗然。政府着手对各个精神病院进行调查,并进行大规模的整改。
韩国的电影《熔炉》使得韩国确立了有关性侵未成年人的法案,而娜丽·布莱的《疯人院十日谈》则是极大地改善了精神病人的生存环境。这种秘密采访的形式更是开了新闻界的先河。
造就传奇
娜丽用坚毅的精神和果敢的行动创造了巨大的新闻价值,但她的人生远非仅仅如此。1888年,《世界报》决定派一位记者环球旅行一周,然后记录下期间的所见所闻,娜丽成了不二人选。
当时,冒险被视为是男人的专利,娜丽受到许多质疑,许多人都认为她一个弱女子无法孤身进行复杂的环球旅行。但娜丽对此没有退缩,她和总编说如果派一个男人去,她就和他同时同地出发,最后一定打败他。
她没有食言,严格按照《八十天环游地球》的路线环游世界,并且只用了72天的时间,打破了记录。期间,她还去拜访了《八十天环球旅行》的作者凡尔纳。凡尔纳对此也十分震惊,佩服一个女孩子的魄力和行动力。
娜丽瞬间火了,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女性并不比男性差,打了世俗眼光一记响亮耳光,成为了19世纪职业女性的楷模。之后,她报道各种社会新闻,一度还前往战场当一名战地记者。在丈夫去世后,她又接管丈夫的公司事务,成为一名成功的女企业家。
57岁时,娜丽·布莱死于肺炎。她这一生不算长,但足够成为一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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