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中期,汉武帝刘彻四处用武、南征北讨,奠定华夏文明基本的疆域版图,社会经济空前繁荣,文化领域最大的成就使得“汉族”成为华夏居民的专用名词,缔造出自秦以来未有之局面,太史公司马迁称赞曰"汉兴五世,隆在建元"。
为了掌控如偌大复杂的王朝,汉武帝加强中央集权的手段更是严厉到极致,起用一批张汤之辈的酷吏来严格限制宗室、外戚、权臣的势力。即便如此,仍然有两个家族连续两代公然武斗(卫青家族和李广家族)。这场争斗导致李广家族差点凋零,究其原因完全是权贵之家“二世祖”意气用事所致。事情的经过还要从汉武帝的“漠北之战”说起。
汉武帝塑像
事情起因·漠北之战
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怨无仇的恨。事情要从公元前119年(汉武帝元狩四年)说起,时年44岁汉的武帝正直人生壮年,满腔热血希望建立雄图伟业,特别是经过数十年耕耘休养的汉朝,已经有足够的实力与死敌匈奴抗衡,进而诞生历史上著名的"漠北之战"。
- 老将坚决要求出战
汉武帝最初的人事方案由卫青、霍去病兵分2路,各率五万骑兵由定襄郡和代郡分别出击,然后穿越沙漠袭击匈奴老营。人事任命方案拟定后,李广发现没有自己的名字,十分不高兴,主动上书汉武帝请求出征,汉武帝念及李广时年65岁,实在难以经受长途行军的劳累,数次拒绝李广的上书。可是李广坚决要参战,最终汉武帝拗不过老将的说辞,只好答应李广。临行前,特意嘱咐卫青不要让李广带主力与敌人正面交战,一方面处于保护李广的心态,一方面汉武帝觉得李广平时运气有点差,总会出些不大不小的茬子。
李广请战·剧照
- 李广实在运气差
两人带领十万大军徐徐抵达大漠,派出去的探子回报找到单于的主力所在地。卫青和李广商议,汉军出8万主力正面迎击匈奴20万主力,另外派一支8000人的偏师绕道包抄匈奴后路。作战计划肯定完美无缺,毕竟卫青和李广都是稍有的名将,但是具体主帅和偏将上出现分歧。李广请求担任主力的主将与匈奴玩命,卫青觉得汉武帝嘱咐在先,就让李广带领一队8000人的步兵偏师。
毕竟卫青是漠北之战的主帅。老将李广万般无奈只好答应,十分不情愿地带领偏师准备行军上路。哪成想,汉军不熟悉大漠的地理环境,卫青是想让李广走偏僻小道避开匈奴主力,以此来保护李广。好心办成坏事,李广所走的是一条乱石小路,道路十分难走,故而行军速度迟缓,更点背的是中途带路的向导走丢,以致李广部错过与主力汇合前后攻击匈奴的策略。幸好卫青派出大军前往大漠搜寻才找到李广部,等于说李广的8000人马什么都没做,白白围着沙漠转悠数十日。
李广行军·剧照
- 老将悲愤赴死
汉武帝时期的法令森严,行军打仗是要问责。卫青作为主帅有责任向李广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也好对朝廷有个交代。卫青一边派使者前往召见李广,另一边设下酒菜准备宴请李广,二人商议如何向朝廷奏报。
面对使者的道来,李广表现的很强势,对使者说"回去禀告大将军,广无话可说"。卫青知道后十分恼怒,自己一片良苦用心,李广居然不领情,带上随从快马加鞭来到李广的营房责备一番扬长而去,随后令行军长史前去质问李广。
面对长史的质问,李广觉得有失颜面说道"广以下皆无罪,是我带兵无方才使大军迷路",长史只好怏怏而走。随后,李广对部下说,广自结发起,与匈奴作战七十有余,此次有幸追随卫将军出征,本来我觉得自己年事已高,想做主力前锋与匈奴单于同归于尽。大将军却让我带领偏师走小道。天意难测,想到丢失又迷路。我已60多岁,怎么可能与刀笔小吏对簿大堂。
李广影视剧照
说完这番话,李广拔出佩刀自刎而死,如此一位不世出的名将没有马革裹尸死于敌手,却死在一次迷路。部将看到李广自刎而死,纷纷痛哭流涕,卫青得知消息后,也深感后悔,自己只是一时气恼,说话有些重,没有想到逼死同朝的老将。
漠北之战是西汉王朝一次著名的军事行动,卫青和霍去病甥舅二人凯旋而归,获得朝廷的丰厚赏赐。汉武帝觉得李广实在有些可怜,想抚慰一下李家的伤痛,便追封李广为关内侯,由儿子李敢继承。虽说汉武帝对卫家、李家都寄予相应的封赏,但两家的却结下深深地怨恨。
李敢影视剧照
冤家难解·年轻人搅局
李广有三个儿子,分别是李当户、李椒、李敢。老大老二都没活过父亲,先后英年早逝,只有李敢一直在霍去病的帐下做一员偏将。李广死的时候,李敢也就30岁左右的年纪,血气正直方刚。听说父亲的死因后,十分悲愤,扬言要找卫青报仇。
没想到,李敢人如其名,确实非常勇敢。有一次,汉武帝召集群臣商朝议事,奏毕退朝时,李敢先行一步埋伏宫城的墙角处,卫青出朝堂后,李敢上去把卫青一顿暴走,幸亏宫里人及时拉扯劝架才作罢。卫青一直因为李广的死心怀愧疚,期间一直没有还手,也没有跟家里人说。
霍去病影视剧照
数日后,外甥霍去病前往奏报军事,发现舅舅卫青脸上有伤,便追问此事,卫青还是不肯说。霍去病便四处打探,原来是自己手下的李敢袭击所致,此仇一定要报。公元前118年(元狩五年),汉武帝要去甘泉宫狩猎,霍去病和李敢作为护驾人员一起来甘泉宫,陪同汉武帝狩猎期间,霍去病突然放出冷箭射死李敢。
汉武帝为此十分恼怒,暗地里责备霍去病,明面上以李敢狩猎时死于野兽攻击作罢。通过此事来看,霍去病的为人与他的舅舅卫青实在不可相提并论,胸襟气量与名将的地位更是不相匹配,时隔一年霍去病英年早逝,或许也是一种因果所致。李敢死后,李氏家族差点凋零,只剩下李广长孙(李当户的儿子)李陵一个男丁继承祖父和叔父的侯爵。
卫家和李家官职概况
卫青和李广家族梳理图
史上虽有"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说法,但是通过以下梳理可以看出,李广家族的官职实际上已经做到足够大,绝非一般认知中那样不堪。
结语
卫家和李家的恩怨,原本是由一场意外导致,煌煌圣谕岂有违背之理,李广的悲剧绝非卫青所致。致使李氏两员名将相继陨落、家族差点凋零的原因,实在是年轻人之间的血气方刚、一时冲动所造成。读史君认为,"事前有三思,事后有三省"才是趋吉避祸之道,特别是一些富贵之家“二世祖”更应该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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