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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革命:对官吏豪绅的劳动改造

高欢打下登封,又杀了马家父子,还有县里一大半土豪劣绅,声威正盛。
  因此,县里人对于高欢推行的政策,无人敢反对,也没人提出意见。
  高欢用了一天时间,对士卒进行奖赏和抚恤,然后从一万多名青壮中,挑选了三千人,作为正式赤备军,其余的青壮和百姓,则令其返回村里,并往每个村镇派遣一名高氏族人,出任庄子的里正,带着几名高老庄或者刘庄的村民进住各村,对村子进行管理,按着刘庄的经验完成土地分配。
  这些里正都经过高欢的简单培训,并派到刘庄参观学习,大致了解刘庄的模式,能够勉强执行高欢的政策。
  这些人大多没有管理村镇的经验,为了防止纰漏,高欢又让宋献策和汤师爷,各带一群幕僚,去各村镇巡查赤备军永业田和村民口分田的分配,落实奖赏给有功之人的永业田,并敦促各村镇准备播种冬小麦,还有对庄丁进行必要的训练。
  高欢将各庄子的头人,还有大部分青壮汉子,留在城中编为赤备军,庄子里少了主心骨,加上高欢又往各庄,掺杂了一些流民,整个庄子自然由高欢派去的人说得算,而这样一来,高欢便将县城外的村庄都控制在了手中。
  县城外,经过几天的忙碌,各个村庄大多完成了土地分配,实现了均田地的诺言。
  这使得县里的百姓,对于赤备军更加拥护,高欢的威望又上升一个台阶,连不少临县的佃户和流民听到消息后,也纷纷赶来投靠高欢。
  一时间,赤备军的名声在汝州、开封两府的佃户和流民中传开,让高欢的影响力扩张到临近几个县。
  高欢遂即命宋献策,派遣一些可靠的骨干,前往临县发展,刺探官军和流寇的消息。
  当然高欢杀土豪,灭劣绅,均田地,也使得赤贼之名,在临近各县的士绅大户中传开,令各大户视为洪水猛兽,欲除之而后快。
  这时,在县城外,一帮村民拿着锄头站在地头,里长高有纲正满面红光的给村民训话。
  “将军给大家伙儿分了田地,俺们就得把地种好。现在将军给大家提供种子、农具,还有到明年麦收前的口粮,等丰收后,大家交完赋税,扣除成本,剩下都是大家的!因此,各人田里出粮越多,各人所得就多,明白吗?”高有纲大声说道。
  “知道了!”村民们大声回应,都兴奋不已。
  村里人在分田地、领种子和口粮时,他们就知道种子和农具不算利息,口粮不用他们还,村民都是干劲十足。
  高有纲也跟喝了二两白酒似的,“那好,要是没什么疑问,大家就开始吧!”


  当下村民在田地间挥汗如雨,在不远处,几名地主老财,还有一大群地痞流氓,则在赤备军的监视下,疏通水渠,挖掘深井,接受劳动改造。
  养尊处优的士绅地主,没干几下,便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这是人干的事情吗?”一名胖地主锤着老腰,抱怨干活实在太累了。
  这地主叫陈德彪,因为没有命案,也没强抢民女,被判了劳改。
  监工的汉子,顿时就是一鞭子抽来,喝骂道:“百姓能干,你不能干?”
  陈德彪被抽得挑跳起,忙求饶道:“俺干,俺能干,别打了!”
  一日忙碌下来,日头西斜,村民们扛着锄头,唱着宋献策作的歌,欢快的回家吃饭,劳改犯也结束一天的劳动改造,手脚累到颤抖的回营,享受咸菜和掺糠的糙米饭。
  陈德彪看着碗里的食物,心中大怒,“一天两顿就算了,干一天活,就吃这个!”
  百姓家里穷,早上出门干活吃一顿,傍晚回来再吃一顿,地主家富裕,都是吃三顿,不会让自己饿肚子。
  “哼,能有顿干的,还不知足,知道佃户以前吃什么吗?树皮野菜你吃不吃!”打饭的汉子训斥道。
  陈德彪闻语一愣,遂即改口道:“地主真不是东西!”
  语毕端着大陶碗,蹲在墙角吃起来,别说,还真香。

.......

登封县,刘庄农场内,陈德彪接受劳改已经有近三个月,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过确结实了很多。
  现在他吃饭贼香,晚上倒头就睡,也不打呼噜,身体素质好了很多,人也自信了。
  这时,陈德彪教着新来的陈贵凡李老爷,“到了这里,俺才意识到,自己以前有多混蛋。百姓们苦啊!现在俺吃的都是自己劳动所得,明白劳动光荣,希望你也能尽快明白这些道理,早点觉悟!”

陈德彪与陈贵凡是认识的,算起来陈贵凡还是陈德彪的师兄,都是侯恂取的举人,不过陈贵凡早几年,后来又中了进士,成就要大得多,后来也没怎么和陈德彪往来。
  以前陈老爷是师兄,可是在农场,陈德彪就是师傅了。
  登封遭受外部封锁,加上河南战乱,道路不通,所以高欢要求,县里的生活物资,特别是吃的问题,要自己解决。
  因此高欢下令,在登封建立多个农场,并下令禁止宰杀母猪/种猪,要求老师傅们,多育猪仔、羊羔、小牛,还有孵化小鸡、小鸭,不仅要满足登封需求,还要为临县提供各种幼畜,帮着各县恢复。
  现在各地灾荒,饥民逮着什么吃什么,不少地方已经开始吃人,牲畜和家禽都被吃绝。
  如果没有种苗,可能十多年都难以恢复,现在高欢在登封大量育种,届时只要幼畜和家禽苗子足够,一两年就能恢复各县的家畜家禽养殖。
  此时,陈德彪所在的农场,便是位于刘庄的一个大的育种和养猪场。
  在这里陈德彪主要负责,喂养一百多头大黑猪。
  如今陈德彪已经颇有心得,一百头猪被他味得肥肥胖胖,多次得到劳改农场的表扬。
  这时,陈贵凡挑着两桶猪食,脚步不稳,两桶乱晃地跟着,挑着担子健步如飞,担子还很骚的一闪一闪的陈德彪。
  在农场久了,养的猪都已经熟悉,陈德彪放下担子,一巴掌拍了拍肥硕的猪屁股,大笑着喊道:“伙计们,开饭了!”
  一大群猪,便哼唧哼唧的跑到食槽边,仰着头叫了起来。
  陈德彪将桶里的猪食倒入食槽,看着眉清目秀的肥猪,欢快的吃饭,心中很有成就感,内心无比满足。
  这里什么都好,唯一可惜的就是,媳妇儿不在身边,少了个女人陪伴。
  陈贵凡累得更三孙子似的,看着叉腰傻笑的陈德彪,见周围没有外人,内心感到恐惧,同时又感到悲伤,抹泪道:“德彪,这里也没有外人,你别隐藏了!这几个月,你就是这么熬过来的吗?堂堂举人,被逼喂猪,还要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稍有反抗就要遭受迫害,你真是受委屈了。”
  陈德彪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转过身来,却依旧笑道:“陈兄错了!像我们以前那样,躺在家里收租子,有什么意思,存那么多银子也带不走,没为天下为百姓做一点事情,还不如这些猪。劳动无分贵贱,我养猪是为农场,为百姓做贡献,吃的是自己劳动的饭,我现在感觉很充实,很有意义。”
  陈贵凡听了陈德彪的话,见周围也没别人,只有一群猪,内心更加恐惧。
  陈德彪见他的神情,叹了口气,“陈兄刚进来时,我也很不适应。因此受了很多苦,后来我转变思想,端正态度,从劳动中寻找快乐和意义,才明白人生的意义。陈兄,听说你罪比我还大,若是不好好表现,恐怕干几年,都出不去。”
  这才第一天,陈贵凡身子骨就快散架了,一听陈德彪的话,心中恐惧,又带着一丝希望,“进了这里,真的还能出去?”
  陈德彪颔首,微笑道:“场主说了,只要洗心革面,好好改造,干上几年是有可能被放回家的!”
  “有人被放了吗?”陈贵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是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待了。
  陈德彪拿起瓢,又给食槽加了一瓢猪食,“现在时间还短,暂时没有人出去!”
  陈贵凡泄气了,估计这就是赤贼,诓骗他们做事的谎言,根本没人能够离开劳改农场。
  这时两人忙活一天,黄昏时来到农场食堂吃晚饭。
  禹州那边打了胜仗,农场今天宰了十头猪,将肉送去禹州犒赏将士,下水则附近几个农场一分。
  这时,陈德彪和陈贵凡打了饭菜,陈德彪又传授陈贵凡,打汤的技巧。
  陈德彪拿起汤勺,一边操作一边道:“打汤不能瞎捞,先沉底,再沿着桶壁轻轻滑动,最后停下,慢慢往上捞。”
  语毕,汤勺出桶,居然捞了一满勺子菜叶和蛋花,陈贵凡对此嗤之以鼻,他什么没吃过,会去捞汤里的蛋花,太掉身份了。
  不过,后来他很快就学会这门手艺,并因为捞得太狠,而遭受同伴的毒打。
  这时,两人端了饭菜和汤,寻了一个位置坐下,陈德彪看着碗里的猪心肺、猪血,食欲大动,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直呼,“陈兄你走运,第一次进来,就赶上杀猪,真香!”
  陈贵凡虽然又累又饿,但看着带毛的猪皮,还有一块猪**肉,却觉得恶心得无法下咽。
  整个食堂内,众多犯人都是风卷残云一般的吃喝,而就在这时,管理农场的头目却走进来,忽然拍手道:“大家都安静一下!俺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众人早就形成习惯,立刻放下碗筷,端坐着倾听。
  这时,头目便朗声宣布道:“这些日子以来,猪栏的陈德彪,还有鸡场的王独山表现不错!农场上报给将军后,将军决定提前将两人释放!大家鼓励!”
  陈德彪一下愣住了,陈贵凡满脸震惊,没想改造后,还真能释放。
  不远处,跳城墙没摔死的王独山,已经在掌声中站起身来,泪流满面的向同伴拱手,“大家也要好好改造,争取早日重新做人。”
  头目对两人道:“你们两个出来,收拾一下东西,今天就离开农场。”
  陈德彪站起身,对一旁的陈贵凡道:“陈兄,还有好多东西没交给你,你端正态度,争取早日出来!”
  陈德彪从农场出来,媳妇和儿子早已在外等候,一家人相拥而泣,回到县里的屋宅。
  陈家的田地,还有大宅都充公了,不过县里给他们家留了四十亩地,儿子又在县里做文吏,生活到也过得去。
  陈德彪回到家中,洗了个澡,然后于媳妇一阵翻云覆雨,经过劳改后,他身体好了很多,发会很好,夫妻感情反而升温了。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这时,夫妻两人躺在床上,妻子孙氏依偎在怀中,问道:“老爷,你出来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陈德彪舒服地躺在床上,他心里也还不清楚,不过出来时,场主给他说过,他完成了改造,县里要给他安排工作。
  “等县里安排吧!”陈德彪随口说了一句,又翻身压了上来。

次日一早,陈德彪脚踩棉花的从房间出来,发现自己儿子,黑着眼圈已经做好了早餐。
  “怎么没睡好?”陈德彪一脸关心。
  这次的遭遇,让他更加重视亲情。
  他儿子陈虎刚十五却不好说什么,现在家里房子小,他昨天是被迫听了一晚上的墙角。
  “爹,等回你得去趟县里,将军要亲自接见你!”陈虎只能转移话题。
  陈德彪吃了早餐,鸡蛋烙饼和胡辣汤,只觉得味道鲜美,没想到儿子居然学会做饭,吃着儿子做的食物,令他幸福无比。
  吃过早饭后,两人一起来到登封县衙,前知县王独山也到了。
  王知县看见陈德彪,一脸感慨,“老陈啊!还是你好啊!”
  陈虎给王独山行礼,便对陈德彪道:“父亲,儿子先进去了!”
  陈德彪点点头,等陈虎走了,看向王独山道:“大老爷出来了,怎么如此伤感。”
  王独山从城上跳下,摔成重伤,他带来登封的小妾,一个卷了细软跑了,另一个则跟管家私奔,王独山从农场出来,发现什么都没有,直一阵感叹。
  “不说也罢,挺没意思的!”王独山摆摆手,心被伤透了。
  这时,衙门内有人出来,却是高欢的亲兵齐大柱,“两位请跟我来吧!”
  当下两人被领进县衙,在花厅内坐着,内堂里高欢正与人商议登封募兵,还有建立高氏族学,还有恢复县学的事情。
  两人在堂内坐了半晌,一人出来,先叫王独山进去。
  这时王独山进入内堂,便见高欢坐在中堂,汤师爷坐在一旁,王独山作揖道:“王某见过将军!”
  高欢抬手,笑道:“王先生坐吧!”
  王独山在一旁坐下,高欢开门见山道:“朝廷对王先生的处置,王先生都知道了吧?”
  王独山颔首,“都晓得了!”
  登封失陷后,河南报给北京,说明登封失陷的经过和原委,周岳平自然不会提他来筹集军饷,是整个登封事变的导火索,而是将激起民变的责任都推卸到已经跳城自尽的王独山身上。
  崇祯皇帝对自狠,也严格要求城下,孙传庭被催死后,没有获得朝廷的任何抚恤,王独山这种人物,就不要提了。
  崇祯朝廷并没有因为王独山坠城自杀,就不追究登封失陷的责任,特别是洛阳四千官军进剿登封失败,另崇祯皇帝越想越气,下令抄了王独山的老家。
  高欢从侯方伯口中得知这些消息,便让人告知了劳改的王独山,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加上王独山在农场的表现,高欢才在身边缺少人手时,将王独山放了出来。
  高欢随即道:“既然如此,那本将就直言了。如今天下大乱,明朝内不能扫平群贼,安抚百姓,外不能抵御悍夷,屡战屡败丧师失地,已然气数已尽。建奴于关外妄称天命,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群贼并起,祸乱天下,本将欲为民请命,伸大义于天下,内扫群贼,外灭悍夷,天下布武,还百姓太平。不知道,王先生能否祝我?”
  王独山决定跳楼,一是不想从贼,二是他想用自己的死,换取朝廷对他的抚恤。
  可是现在看来,朝廷并没有给他抚恤,反而把他家给抄了。
  这幸亏没摔死,不然真是亏大了。
  “将军救我一命!我愿意为将军效命!”王独山站起身来,干脆的躬身作揖。
  如今要是让朝廷,知道自己没死,那朝廷恐怕要把他捉拿下狱,他别无选择,而且高欢的话,加上赤备在登封的作为,也让他觉得高欢是个人物。
  高欢大笑着站起身,走上前扶住王独山,“好,先生愿意效命,本将如得一臂!”
  王独山调整身份道:“属下有个不情之请。属下族人尚在山西,还请将军允许属下改个名字,以免牵连族人!”
  高欢颔首,“这没有问题,事实上除了农场里的人外,就是登封县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先生还活着。这样吧!先生先改名,回头俺让人将先生家眷接来。”
  王独山却摇摇头,高欢才几千人,造反还不一定成功,哪能把家眷接来。
  “山西路途遥远,还是等稳定后再去接吧!”王独山道:“那自今日起,属下就改名吴用,以后听将军调遣。”
  一旁微笑摇着羽扇的汤师爷,脸上笑容逐渐凝固,智多星吴用,这是抢他的饭碗啊。
  高欢明白王独山的盘算,用个马甲跟着造反,万一不成,把马甲脱了,还能重新开始。
  毕竟这个时代,信息不发达,而且明末造反,大家多半也都是用诨号。
  高欢点点头,“那好,吴先生休息几天,到时候俺给先生安排差遣。”
  当下王独山行礼告退,出来时,陈德彪立刻起身,“大老爷,情况如何?”
  王独山正色道:“以后别叫我大老爷,叫吴先生,我已经投靠将军了!”
  陈德彪脸上震惊,他被放出来后,内心一度很纠结,到底要不要给高欢做事。
  现在看王独山一个进士,进去一会儿就降了,那他一个举人,还有什么资格扭捏。
  这时有人出来,唤他进去,陈德彪向王独山一拱手,便跟着来人进入内堂。
  陈德彪看见高欢,便快步上前,直接就要下拜,“陈德彪拜见将军!”
  高欢上前,一把将他扶着,“陈先生乃是举人,有功名在身,使不得!”
  陈德彪却道:“我是明朝的举人,跪大将军是天经地义。”
  这个态度已经把明朝当前朝了。
  高欢看着一脸正色的陈德彪,忽然微微一笑,松开了手。
  陈德彪昨晚玩得太狠,现在还腿软,本来也就做做样子,举人老爷见知府都不跪,可没想到高欢会松手,一下失去支撑,“噗通”一下,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让陈德彪整个人一愣,随即一咬牙,磕头道:“我愿意为将军效命!”
  高欢大笑着将他扶起,又说出刚才那句台词,“好,陈先生愿意效力,本将如得一臂!”
  今天收了两个读书人,若是再加上李岩,幕僚班子就正是搭起来了。

.......

新郑县,已经半个月,没有粮食送过来。
  这让新郑县内的士绅百姓,都开始慌了。
  想着其他各地发生的大饥荒,在想着距离收夏粮,还有近半年,城中居民就急了。
  新郑城内,粮食本就不多,军政府又赈济十多万饥民,若是没有外来的粮食,那新郑肯定要闹饥荒。
  这让城中的百姓,不禁想起外面的情况,若是再没粮食进来,新郑要饿死了多少人,甚至会出现人吃人的悲惨景象。
  粮食就是人心,城中居民心中生出恐惧,便拿起家里的钱,去街上的店铺,抢购粮食、食盐等等生活必需品,以防饥荒。
  新郑与其它三县不同,赤备军没有进行彻底清洗,保存了原有的社会结构,城中商户也都保存下来。
  高欢没有抄新郑士绅,新郑城也是交给高有闻打理。
  这时,在新郑城内,一家客栈二楼。
  临街雅座上,几个穿着锦袍的男子,正一边喝酒,一边看着街面上,百姓开始抢购米粮。
  “县里的百姓已经慌了!”一名老者喝了一杯,“不过还是不够,还要再乱一些,高欢才会屈服!”
  这老者叫张栖凤,是新郑大户,随着闯军兵败,新郑的危机解除,便逐渐对眼下情况产生不满。
  另一人道:“俺已经让人把消息送散播去,相信过不了多久,四县都会骚乱!”
  街道上,很快有人议论起来,“听说了没?以后再也没一粒米,进入俺们新郑了!”
  “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有商队过来吗?”米铺外的人更慌了。
  “听说是督军不讲信用,抢了侯家的商队,所以其它商队都不敢过来了!”
  “这可怎么办,商队来做生意,把人家抢了,人家自然不会再来,俺们岂不要饿死!”
  “是啊!终究是贼,可把我们害惨啦。”
  这下店铺外的百姓更加慌了,纷纷抢购店铺里的粮食,一个个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往里挤!
  “别挤,别挤,一个个来,都别抢!”粮店的伙计们声嘶力竭地大声喊着,维持着越来越混乱的秩序。
  米店掌柜,看见人潮汹涌,搞不好场面失控。
  若是让百姓冲进店铺,会将粮食抢个精光,于是连忙让伙计挂上售罄的牌子,把店铺关了起来。
  聚集的百姓见粮店关门,却更加慌张,在店门前吵闹着不愿意离开。
  几个散播谣言的汉子,见此微微一笑,准备悄悄离开,深藏功与名。
  可就在这时,一双大手,却拍在他们的肩膀上,冷笑道:“兄弟,别走啊!县里请喝茶,走一趟吧!”
  汉子神情大变,转身想要逃跑,却被几名汉子堵住了去路。
  临街的酒楼内,几名锦袍男子,看着街面上的混乱,不禁露出了微笑。
  “哈哈~越乱越好,真希望赤贼早点完蛋!”
  “是啊!俺家原本上万亩水浇地,被清退了六千多亩,还不让俺们多收租子,日子简直没法子过!”
  “大家盼着王师早点打回来,平定赤贼吧!”
  为首老者端起酒杯,“来,大家为官军早日打回来,满饮此杯!”
  几人正喝着,街道上忽然一阵铜锣声传来,便听有军汉,大声喊道:“奉督军令,军政府将在新郑县内,设供销社,百姓每家每户,按着人口,在甲长和保长处,领取粮票和盐票,便可来供销社购买粮食。每石二两,敞开供应!”
  在士卒身后,则是一长串的粮车,缓缓穿行在街道上。
  街上六七两哄抢粮食的百姓,顿时就愣住了,买到粮食的人,立刻傻眼,没买到的则暗自庆幸。
  这时街道上,便又有人道:“他娘的,大家让那**商给骗了,驴日的散播谣言,制造恐慌,然后高价卖俺们粮食!”
  买到粮食的老百姓一听,瞬间大怒,一个个冲向米店砸起门来,吓得掌柜的脸色煞白。
  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百姓刚刚抢着买,现在又要他退钱,着实冤枉。
  这时,就在店铺快被砸开之时,一队衙役很凑巧的赶来,驱散了百姓,然后将店铺查封,掌柜和伙计则被带走调查,令百姓拍手称快。
  酒楼里,正欢笑畅饮的几名士绅,看见街面上的动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为首老者皱起眉头,桌上一人有些心慌道:“张老,俺看今天还是散了吧!”
  说完,感觉到事情不太妙的几人,便纷纷起身,想要离开酒楼。
  几人推开包间门,却见几名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拿着刀抱着双臂,站在他们面前。
  这是高欢新成立的国安司,为首正是李平远,他微笑道:“几位老爷,督军请大家喝茶!”
  这几人都是新郑本地士绅,起初还感谢赤备救了他们,可是时间一久,心里对军政府清退投献土地,规定田租,以及向他们征收赋税感到不满,便开始怀念明朝了。
  为首的张老爷,看见国安司的特务,知道事情败露,顿时骇得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新郑城楼上,高欢负手而立,李平远匆匆来到身后,行礼道:“督军,都查清楚了,是本地几个士绅,散播的消息!”
  高欢感叹新郑的革命不够彻底,不过这些人跳出来也好,不仅方便他清除,还能为军政府增加一笔收入,让他又能多撑十天半个月。
  “将这几个叛徒,全部抄家,按着罪行判刑!”高欢冷声说道。
  几日后,登封刘庄,劳改农场。
  张栖凤和几名新郑士绅,换上一身臃肿的囚服,站在农场里,忐忑不安的四下张望。
  这时,便见一个老汉,挑着一担猪食,担子一闪一闪,桶里的猪食,却没一滴溅出来,一看就是老把式了。
  张栖凤看了那老汉一眼,目光正要移开,却发现那老汉十分眼熟,仔细一看,不禁惊呼一声,“咦,这不是陈贵凡,陈给谏吗?”
  新郑属于禹州管辖,两地的士绅自然都相熟,张栖凤与陈贵凡是同窗,几十年的交情,立时就认出了陈贵凡。
  正挑着担子的陈贵凡,也一下愣住了,他内心感到一阵羞耻,居然让熟人看到他挑猪食的样子,真是羞死人了,担子差点掉在地上。
  “陈给谏,真是陈给谏,你这是在干啥呢?咋挑上猪食呢?”张栖凤等人惊呼道。
  陈贵凡清醒过来,看了眼农场的管理人员,调整心情,微笑道:“是老张啊!你们也来了。到了就要端正心态,好好改造,像我一样,明白劳动光荣,争做标兵,早日重新做人!”

登封劳改农场,侯宗泽等一众侯家在许州的管事,站在冷冽的寒风中接受训话。
  “你们到了这里,就要老实接受改造,争取早日重新做人!”


  高欢要侯家拿出十万两,侯宗泽哪里拿得出来,于是高欢便抄了侯家在许州的产业,并将侯宗泽等人送进了劳改农场。
  这时,陈贵凡和张栖凤正挑着担子经过,看见接受训话的人,陈贵凡不禁感叹道:“老张,你看又来新人了!”
  张老爷换了个肩膀挑担子,他来了一个多月,担子挑着还是费劲,要不时换肩膀,他停下看了看接受训话的人,“面生的紧,不像俺们四县的人,看来督军又打胜仗了!”
  陈贵凡眼色暗淡了一下,指望朝廷打过来解救自己是不现实了。
  作为农场老人,他们已经可以通过,送进农场的人,来判断外面的情况。
  每当有大队犯人,被送进农场,他们基本可以判断,军政府又打了胜仗,占据了新的地盘。
  看着人丁越来越兴旺的农场,陈贵凡内心感到一丝绝望。
  这时,他看了看农场的高墙,站岗的守卫,还有几条大黄狗,忽然想起了老前辈陈德彪的教诲,“你逃得出去吗?你能对抗他们吗?既然不能逃,也无法对抗,那就得端正思想,好好改造,方能重新做人!”
  一瞬间,陈德彪的话,在他脑海中不停回荡,直击灵魂。
  想着完成改造,已经出了农场,还成为军政府高官的陈德彪,陈贵凡觉得自己一下明悟了。
  他暗淡的眼神有了光彩,脸上喜笑颜开,“既然对抗不了,那就要学会接受!”
  “陈贵凡!你过来一下!”正给新人训话的农场教导汤永柯,看见陈贵凡挑着猪食经过,忽然唤道。
  陈贵凡忙放下担子,小跑着过来,敬礼道:“陈贵凡到!”
  汤永柯是汤师爷亲戚,接受汤师爷的培训后,被分配在农场,管理犯人的改造。
  汤永柯满意的点头,微笑道:“陈贵凡,你最近表现不错,农场决定给你升官。”
  陈贵凡热泪盈眶,“教导,俺觉得自己改造的还是不够,俺还想把猪照顾好!”
  汤永柯扭头与身边几个农场管理,对视一眼,露出欣慰的神情,“改造得不错!”
  几位管理也都一致看好他,不过有一人却道,“嗯,陈贵凡的觉悟在农场里算高的,不过比起鸡场的马德贤,还是差了一些。”
  “马德贤表现确实不错,下批出狱的人选,肯定在名单里面!”
  陈贵凡听了几位管理的对话,心中一凛,鸡场的马德贤,前不久还打他的小报告,说他捞汤捞太狠,让他没评上优秀,原来这个小人,是冲着出狱名额。
  “教导,俺想进步,请给俺更多的担子!”陈贵凡急道。
  汤永柯露出满意的神情,“好!从今天起,你就是猪栏的栏长,这几个人你全部领走,今后猪栏的事情,就都由你管理了!”
  陈贵凡大喜过望,“俺一定不让教导失望!”
  一旁的侯宗泽,听说让他去养猪,顿时就怒道:“我侯宗泽,就算是饿死,被你们打死,也绝对不会去喂猪!”
  汤永柯皱起眉头,对几位管理道:“把这个带走,他需要好好改造,才能适应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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