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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阿联酋名流的家中做客,是种什么体验?

听说要去阿布扎比名流家做客时,我心里确实升起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美钞像被摔破的羽毛枕漫天纷飞的场面。

同行的朋友们则迅速盘算了一下每个人的“小目标”,“要不下部新戏趁机拉个投资?”“干脆合作建个沙漠影视城吧!”大家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01

当然,要进入当地权贵家中须有人牵线搭桥,我们的敲门砖是定居阿布扎比的一位黎巴嫩裔美食作家Hanan。第一晚,Hanan告诉我们将要拜访一位阿布扎比朋友Rashid的农场。

主人家的具体身份我不得而知,只知道在阿布扎比重要的房地产公司任职高管,但从姓氏可见是阿布扎比望族。在阿联酋,姓氏与阶层密切相关。例如,阿勒纳哈扬(Al Nahyan)家族是阿布扎比酋长国的统治家族。

傍晚时分,我们的车驶出阿布扎比市中心,朝东奔去。一个多小时过去,两边越来越荒,绿洲不见影,一看地图,已经快进入不见经传的酋长国——沙迦(Sharjah)境内了。

就在这时司机一个漂移上了土路,一位“白袍”远远地在高处招手。一下车,一辆长得像 “大黄蜂”的沙地越野车卷着沙把我们接到一片围出的空地,空地上有好几个大帐篷、一处篝火区、一座露天高台。

刚才的白衣男子翩翩出现,我正在纠结要不要握手时(即便在相对开放的中东国家,男士通常也不主动伸手握手),他已经微笑着伸出手来,用英文介绍自己的名字Rashid。

然后他一挥手,仆人们单手托着水果盘走上高台(香蕉、石榴、草莓、车厘子、橘子、椰子……),Rashid蹲在一旁为我们添茶、倒咖啡,亲力亲为这一点还真让人意外。

在阿拉伯喝咖啡,你得摇晃杯子,才表示不需要再添咖啡了。不明就里的我喝了好几杯后,才得闲环顾四周。

进入11月的阿布扎比褪去了热浪,正是宜人的季节。我们背靠靠垫、席地半躺在高台上,凉风习习,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举目四望是沙漠的绵延曲线,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原来“农场”在当地的意思其实是露营地,就类似咱们的京郊小院儿。只要天气允许,阿拉伯人都会在周末邀上家人和好友,去自己买的一块沙漠里露营,也是重温祖先的游牧生活。

那天是天气转凉后,Rashid第一次在营地招待朋友。一起出现的还有Rashid房产公司的总经理,他是一位欧洲白人。在中东的企业里,总经理往往是来自欧美的“打工仔”,真正的大老板都是那些没事儿度个假、养养猎隼的当地人。

眼看光线渐暗,Rashid邀我们坐上“大黄蜂”冲沙,在狂野的疾驰和俯冲中,Rashid的白色头巾都被吹开了,太阳也落了下去。沙漠已经暗了,天空正从橘色退变成完全的蓝。

回到营地,我们在干净清爽的厕所清洗完手和脸后,应邀走进能容纳几十人的帐篷里。这时仆人抬来两大锅阿拉伯手抓饭(Mandi)和一些蕃茄沙拉、饮料。

Mandi是指用羊肉或鸡肉混合米饭和各种香料烹饪出来的食物。烹饪方法是在地上掏个洞,洞里放上柴火,肉也放进去,然后用黏土封闭焖熟。我们围锅席地而坐,各自埋头在面前的大锅里。最接地气的吃法是沿着自己的锅边缘,用手抓着米饭、肉和菜,根据个人口味加上辣酱、酸奶酱一起吃。

阿拉伯人擅长做羊肉和鸡肉,嫩而不柴,吃着吃着,一只羊眼睛和一副羊骷髅头出现了……这一场景让我的诗人好友至今难忘。

这不算完。吃过饭大家走出帐篷,移至在沙地上的篝火旁。中间的火塘已经升起火焰,四方围着地毯和坐垫,然后大家开始新一轮喝茶、聊天。

“我觉得那个瞭望塔上喝茶的地方,驾驶四轮越野摩托冲沙,以及坐地上吃手抓饭,都是他们的身份认同稻草。”同行的诗人朋友最后总结道。

02

第二天,我们前往另一位名流Paola家参加晚宴。才出发,已在海湾地区生活五年的中国记者朋友提醒我,这餐饭不过零点是别想结束的。

女主人Paola,身份也很神秘,她在黎巴嫩战乱时避难到阿布扎比,嫁给了当地人,不过现在又离了婚。

我们的车来到一片鲜有灯光的住宅区,车驶进一栋两层别墅的内院,别墅有着白色大理石外墙,别墅厅堂入口的楼梯通向里面透着光的落地玻璃门,一侧的泳池在夜空里幽幽地闪着蓝光。

这时,玻璃门开了,一只健壮的金毛冲了出来,极有风度地拱着我的手,紧随其后的,是一位穿着女仆装的仆人笑脸相迎。那一瞬间我开始掉进Paris Je T’aime的情节里,而这只是开始。

女主人Paola出场了,我已经记不起她的确切穿着,只记得珠宝和亮片的bling bling和高高飞起的眼线。Paola约莫六十岁上下,染着深栗色的头发,微微发福,但依旧看得出年轻时必定是个美人儿。她曾在我出生的年份(80年代初)随丈夫来到中国,一路从香港进入广州、桂林、上海和北京,入住过当时新开业的白天鹅宾馆和上海和平饭店。

晚上八点半,我们是第一波到的客人,刚步入门厅,右侧的一幅完整的古罗马时期马赛克壁画已经让人惊掉下巴。再往前,古罗马神殿的大理石残件装饰着门楣。

客厅是一种好看的“大杂烩”,有几分20世纪初探险家豪宅的野性(又诉说着某种征服欲),背景墙又是一幅尺寸惊人的花鸟主题马赛克,客厅里古董丝绒沙发、东方的瓷器、波斯挂毯、鎏金烛台、古罗马雕塑、中世纪壁龛、非洲的兽皮和当代艺术品全然混搭在一起。

九点半,其他客人也陆续到齐,有纽约大学驻阿布扎比分校的白人教授及夫人,有阿联酋前驻华大使和夫人,还有其他当地名流,当地人都身着华美的abaya。Paola领众人参观了别墅一层,除了客厅之外,还有一间音乐室、一间餐厅和一间客人房。别墅外有一间四面开敞的凉亭和泳池。

晚宴设在别墅内的音乐室里,挂满墙壁的古董让我觉得像是在英国V&A博物馆的一间展室里。仆人训练有素,低温慢煮吞拿鱼恰到好处,餐桌布置也足以直接登上AD杂志。

我们一边使用古董瓷器用餐,一边各自与邻座进行着无伤大雅的社交谈话,比如我身边的黑袍女士将家中的五个孩子分别送进了五种语言的学校。老大英文、老二法语、老三中文、老四西班牙语,老幺日语。这哪里是培养孩子,明明是培养一个联合国。

对面的女士是位素食主义者,她正在投资一个与绿色食品相关的创新企业,而前大使则计划在北京建起一个中阿交流的文化中心。

Paola,这位女主人坐在中间,负责与宾客交谈和觥筹交错。主菜上来,宴会进入高潮。Paola邀请我的诗人朋友朗诵自己的诗歌,席间再由两位客人分别用德语、英语朗诵译文。每个人都在诗歌、烛光中静默,然后鼓掌、交流。

忽然我觉得Paola真像是20世纪初巴黎沙龙的女主人。晚餐从晚上十点开始,12点结束。不出那位驻地记者所料,已过零点。接下来大伙儿要移至泳池旁的凉亭,继续喝茶、抽水烟、聊天,通常持续到凌晨两点。

我们实在熬不住,提前告辞。走出Paola的别墅,上了车,每个人都有种不真实感,好像刚刚做了个梦,回到了盖茨比和巴黎沙龙的年代。

这时,诗人朋友讲述起入口那幅震惊到他的马赛克。“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放在博物馆也是一件珍品。这幅马赛克壁画说的很典型的希腊神话俄耳浦斯的故事。”

“他是色雷斯国王和一位缪斯女神的儿子,弹琴能吸引一切喘气的动物,后来因为不肯跟女粉丝们上床,被她们在酒神狂欢节上给撕碎了。选这种马赛克放家里的,应该是想当二十年代巴黎式沙龙女主人。喻意明显。

“你是说想吸引才俊?”我问。

“我觉得是她太寂寞。”诗人回。

Tips

对大部分人来说,阿布扎比是典型的转机旅行地,其实阿布扎比有着舒缓的氛围、大量植被和让人惊艳的碧绿海水、白沙。11月至3月气候凉爽,特别适合度假,北京飞阿布扎比的时长与飞巴厘岛相差无几。

飞行

你可以搭乘阿提哈德航空从中国的北京、上海、成都、香港直飞阿布扎比。自2019年7月1日起,阿提哈德航空中国航线全部升级为波音787梦幻客机执飞。你可享受阿提哈德的先进客舱,以及标志性的餐饮经理、空中保姆等贴心体验。

此外,在2020年3月1日前,你只需通过阿提哈德航空官网或旅行社预订2020年7月31日前出行的航班,阿提哈德航空就将赠送你阿布扎比两晚免费住宿,包括遍布整座城市的23家合作酒店,其中不乏五星级酒店。经济舱、商务舱旅客均可参加。

萨迪亚特岛

阿布扎比2030计划包括建设萨迪亚特岛(Saadiyat岛)为文化岛,这座岛形似曼哈顿,除了已建成的阿布扎比卢浮宫外,还有古根海姆博物馆和国家博物馆在建。

不过更值得你留意的是,萨迪亚特岛拥有不逊于马尔代夫的翡翠绿海水和白沙,并且远离市中心的高楼(据说建度假村的时候先把沙子移走,建好后再移回来),非常适合放松身心。例如阿布扎比柏悦酒店(Park Hyatt Abu Dhabi Hotel and Villas)有精致的花园和9公里长的私人海滩,有种幽居阿拉伯海边的迷人氛围。

策划/悦游新媒体

撰文/夏莲

摄影/夏莲、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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