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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挖出一座古墓,墓中竹简颠覆历史,学者:难怪孙权得不了天下

当建安十三年,孙刘联军在赤壁大败曹操时,他们可能万万没想到,他们自以为的天下归一之日,还在很远的未来。那时,曹操北归邺城,将曹仁留下镇守江陵。周瑜羽扇纶巾,意气风发,欲在有生之年,助孙权扫平天下,以报孙破虏知遇之恩。

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从曹操北归,到江陵沦陷,历时一年左右。这一年,曹仁硬生生靠着江陵充实的物资,挡住了周瑜一次又一次攻势——是的,包括他亲率十几名骑兵,冲入周瑜万军之中,解救部将牛金的战斗。

赤壁之战后,荆州中南部出现了暂时真空。刘备和孙权立即着手填补这一真空。曹仁撤退后,周瑜取下南郡,刘备则南征荆州四郡,武陵、长沙、桂阳、零陵悉数而降。寻月间,荆州真空地带,被刘备和孙权两位能者填满了。于是,天下少了一位大一统的帝王,多了两位割据的诸侯,在刘备夺取西川前,三位就这样维持着暂时的平衡。

建安十九年,刘备已夺取益州,但仍不归还荆州给东吴,孙权一怒之下,遣吕蒙和鲁肃,都督众将,袭取了荆州长沙、零陵和桂阳三郡。当时由于曹操进攻汉中,刘备分身乏术,担心受到曹操和孙权两面夹攻,又值荆州三郡已失,于是顺水推舟,给孙权送了个人情,遣使求和。

接着,孙权开始了他雄图天下的一步。这一年,他亲率十万大军,围攻合肥。当时镇守合肥的曹军将领,正是张辽。张辽夜选八百壮士,椎牛飨之,明日平旦,冲入孙权大军之中,左砍右杀,冲破孙权十万大军,得胜而归。孙权第一次北伐,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但孙权旋即将枪口转向了刘备。建安二十四年,关羽北伐,威震华夏,曹操担心关羽势头太猛,因而与孙权联盟。孙权遣吕蒙等袭取荆州,荆州遂定。于是,从当年孙策打下江东六郡时,孙氏终于横跨荆州和吴越,奠定了三分天下有其一的基础。

但从孙吴基业达到鼎盛,到西晋灭吴之间,孙吴的基业,几乎再未有任何进步,除了辟出交州一片土地,另立一州,使原本拥有三州的孙吴国土,成为四州,但除了这样毫无意义的尺寸之长,再无别的前进了。从曹操薨逝开始,孙权和曹丕在合肥、广陵多次交战,均无实质斩获。

后世通常认为,孙权无法北上与曹魏争天下,主要有三个原因。

第一,国力不济。孙氏基业,据江东六郡及荆襄中南部。江东六郡之中,最大者为吴郡和会稽郡,但相比曹魏占据的北方九州之土,郡国无数,则孙氏之国力,自然不能相比。

第二,孙权性格问题。陈寿评价孙权:“性多嫌忌,果于杀戮。其后叶陵迟,遂致覆国。未必不由此也。”意思是:孙权好猜忌而多疑(想想陆逊是怎么被孙权侮辱死的),杀戮果决(尤其是自己人,比如暨艳),后世无能,未必不是由于孙权立的这个不好的标杆。

第三,吴越盗匪问题。诸位知道,孙吴中期出了一位奇人,诸葛恪,他因天纵英才,而天性傲慢,目中无人。但这无法抹杀他剿灭山越之乱的功绩。孙氏基业的背后,有许多山越盗寇,这些盗寇,常年活动于深山之中,以当时的孙氏实力,根本无法彻底剿灭,但诸葛恪却做到了。曹操和袁绍打赤壁之战前,史载孙策原本打算奇袭许都,但这实际上很不可行,因为孙策当时刚刚立国,背后正被无数山越贼寇搅和得一刻不宁(想想诸葛亮北伐前,不得不先南抚蛮夷,就能知道),又怎么可能袭击千里之外的许都?

然而,汉末三国近两千年后的今天,在湖南出土的一批竹简,可能重塑历史。一九九六年,考古工作者在湖南长沙五一广场的走马楼,挖出了十万余枚汉代到三国时期的简牍。其中,有一批极具历史价值的简牍,叫《吏民田家莂》。这则简牍,记述了孙权嘉和年间,吴国荆州长沙郡一带的各种文件,比如田地买卖文书,官府征税记录,等等。这些简牍中,有这样一条写到:

夫丘女谢淼,佃田一百一十町,凡一顷一十一亩一百廿步,皆二年常限。

意思是:在“夫”这个地方,有一位叫做谢淼的女子,家中垦田一百一十町,总计一顷一十一亩一百二十步,全部按照二年常限的规定上税。

这则记载具有颠覆意义的地方在于:这家的户主,是一位女子

当时的户主,是清一色的男性,除非家中成年男丁全部死亡。走马楼出土的简牍中,却有大量女性户主记载。这一情况说明,当年荆州长沙郡一带,男子数量很少,许多家族,都没有一位成熟的男丁。长沙郡如此,则荆州中南部的许多地方,由于社会发展程度差不多,应当都是这样。

出土的这些简牍,还印证了《史记》中的一些记载。《史记·货殖列传》中有这样一句记载:

江南卑湿,丈夫早夭。

这里的江南,不是今天的江南。当时的江南,是指今天的湖北长江以南广大地区,当时的浙江和福建一带(今日的江南),都叫江东。史记中这则记载,是说江南地区的男性许多都因为卑湿而早早死去了,可见《吏民田家莂》中的相关记载,印证了古籍记载。

这样一来,孙权无法北向与曹魏一争天下,就有了一个新的解释:孙吴男丁太少,少到大半个荆州,都有以女子为户主(成年男丁一无所剩)的情况。这样,孙权如何能招募到足够的军队与北国抗衡?另一个迎刃而解的问题是,赤壁之战后(208),刘备就夺取了荆州中南部,但直到建安二十四年(220)关羽北伐,他全部能调动的军队,连三万人都不到,十二年时间中,除了刘备入川带走的一批军队外,荆州居然连三万人都没有,可见,虽然荆州在当时已经是一个相对富庶的州,但这可能是因为人少的缘故,尤其是因为男丁少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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