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随笔悼文,我有感而发,感叹于人世间生命无常。借此文望老同学节哀顺变,望他的父亲一路好走!
————题记
一声清脆的铃声打破了秋天的早晨。远方传来的噩耗,母亲打电话告诉我,老同学鹏飞的父亲心梗塞毫无预料的去世。我吃了一惊,怎么可能?60多岁的年纪,正是儿女承欢膝下,安享晚年的时候,六十多岁还不老,年富力强,上得山下得了地,平时又没个伤寒病痛。母亲在电话里一阵又一阵的惋惜!
母亲的本意是交代我对我自己的父亲言听计从,不要跟父亲唱反调,都顺着他,延年益寿,因为父亲也患有三高,加上前几年的胃癌康复在保养期间。
我不由得心中一紧,突然觉得生命脆弱,人生无常。想起种种总是觉得害怕失去任何一个生命。
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对于我们普通老百姓来说,一具躯壳沧海一粟。生儿育女,也就无所谓轻重,完成人类社会的繁衍生息,传宗接代。有谁在为生命叹息?我说不清楚,听到眼前的事,顿时觉得人在造物主面前无能为力。
岁月何曾绕过谁,我们又何曾绕过岁月?蓦然回首,我们的父母早已老了不经意间看到了丝丝白发。
我们时常想着来日方长!来日真的方长么?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
去年,我们徐氏家族在长辈们的组织下重修祖坟。老同学的父亲便热心帮忙赶马拉货,刨土挖坑。我曾经开玩笑的说“那照片上原来是你啊!”当时老同学在陪他父亲帮助我们家族修建祖坟。老同学说:“在家没事,在给你徐氏家族祖坟重修!”如今想来,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作何感想!
前年冬天,我家新屋进火,老同学来我家喝酒,我跟他是小学同学,也是村子里一起长大的大小,见面时不免寒暄了几句。
“鹏飞,现在哪里发展?”
“我现在家里,看看有什么发展机会!父母老了,总是要回来的!”
我连连说是。
这才一年!竟然他儿子说父母老了,总是要回来的,这话一语成谶。
他的父亲年轻时总是养马干活补贴家用。和大多数的农村人一样,起早贪黑,肯干肯做,吃苦耐劳,省吃俭用,拉扯大了三个儿女。在那个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时代,多一份活就多一份劳动力挣钱。他父亲养马,村庄里周围十里八里的揽活儿做不在话下。村子里,他父亲口碑极好,热心人,乐于助人。就如我的母亲好多次托他帮忙不说二话!我母亲感恩于心,总觉得欠他什么,他已经走了!我母亲在电话里抽噎了起来。
周围的村民们默默地惋惜。我同学虽在县城做餐饮生意,而乡下还是有几分田地。我母亲说:你看,他儿子虽然成家立业,但是还是太年轻了!什么也不懂,去年在家干活,脐橙树打农药,他儿子不会,他自己亲自去……!!”我母亲一声叹息,又沉默无言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来自农村,12岁离家寄宿,对于农村里的很多事都慢慢淡忘。但对于父辈们的这代人辛苦,在那个忍饥挨饿的年代,从人民公社人民食堂到责任制分田地。在那个追求温饱的年代里,开荒拓土,紧跟国家政策,是他们这一代人的努力,肩挑背扛,硬是把一个穷山恶水的小山村变成了富足的社会主义新农村。脐橙产业是他们这一代人一锄头一斧头的开辟出来。
时代造就了英雄,时代也成就了山村里的这一代人。他们生儿育女,用汗水和血水将80后的这一代子女抚养成人。但还不够,80后的这一代人的子女陪护已然落在了留守在村庄的老人身上。
何为天伦之乐?何为颐养天年?在这些老人的心里,发挥余热,便是对子女最大的爱与支持。回过头来想想,我们又何曾做过什么?结婚生子,生儿育女,都是父母在马不停蹄的操劳一生!二十多岁,父母操劳婚事,三十来岁,父母帮助照看孩子,对于他们而言,何曾诗与远方?
不知为何,这些年我的心里越发脆弱,很害怕生命的失去,即使是外人与我无关。我总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当30后那一代人已经作古,而50后60后这一代人也开始步入了他们的后尘,开始阴一个阳一个离开了他们依依不舍的世界,永远守护在这片他们曾经奋斗过的土地!看护着他们的后人!
如果说生命是一个人世间的轮回,离去的父辈们又留下了什么?我们总希望生命得以善终,白发苍苍的年纪,寿终正寝。可谁也不知道哪天悄悄离去,毫无预兆。
是啊!30年代的人走了!他们经历解放战争,抗日战争,给我们留下了遥远的故事。而50后的这一代人呢!这代人是吃苦过来的!留下了他们耕耘的土地。
当我们还沉浸在闯荡江湖的快意恩仇之中,推杯换盏之间时,我们的父母已经老了!他们年过花甲,慢慢地走向生命的那头!我们总以为时光荏苒,人生还远,来日方长!这是真的么?我们不敢想。我们一边惋惜,一边告诫身边人,且行且珍惜!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生命在不知不觉中离去!当到了花甲之龄,能陪伴的还有多少?树欲静而风不止,子予孝而亲不待!道理都懂,现实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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