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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日生大胆剪辫,引起学生监督姚文甫的指责,留学生剪去他的辫子

晚清留学生走向欧美、走向日本,剪辫易服成为一种潮流,这期间自费留学欧美的学生,他们走出国门后,更多地融入西方的生活,在推动着时代的进步。自费生颜惠庆1895年走进美国时。立即“剪掉了辫子”,“定做了西服”。他的这些举动,在当时的留学生,显然是一个大胆的举动。

在当时走进欧美的自费留学生中,何启、孔祥熙、顾维钧、丁文江都先后剪掉了辫子。他们剪辫的过程,都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留学美国的蒋梦麟,甚至因为剪辫,内心感到上断头台一样,战战兢兢。留学生身在海外,越来越深刻地感到,剪辫易服是一个趋势,他们不能忍受西方人对他们长辫的歧视和嘲笑。他们还注意到,辫服已经成为西人辱骂中国人的标志。所以,他们到国外后,开始主动剪辫。

留美幼童黄耀昌


1903年留学德国的杨祖谦等10余人,“抵德以后,即将发辫鳞次剪去”。他们剪辫的目的和动机,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就是“一以化西人相与之迹,俾得稍为亲近,得究其长;一以坚久留学之心,誓非有成,决不返国,众志昭昭,日月可表”[1]。他们剪辫易服的举动,有意无意间对王朝体制产生冲击。

留学欧美的留学生经历着出国剪辫回国遭受指责的两难过程,而世纪之交的留日生初到日本留学时也在辫子问题上颇受挫折。中国留学生刚到日本时,都是梳着大辫子的,因而,也遭到了被歧视的命运。1896年,中国派往日本的第一批13名留学生中,4名到日本后两三个星期就退了学,其原因之一就是忍受不了日本人的这种嘲弄。他们穿戴着日本的校服和制服,垂着大清朝的辫子在街上行走,日本的小孩子便无理的喊叫:“猪尾巴!猪尾巴!!”日本孩童的戏弄,他们的家长并不制止,因此,一些不能忍受屈辱的留学生愤而退学。

虽然如此,清政府仍然规定留学生的装束为长袍马褂,不许剪辫子。后来,留学生便把发辫盘于头顶,用帽子盖着。


面对日本人对中国留学生的轻侮,起初,中国留学生把希望寄托在清王朝身上,希望清政府能够振作,富国强兵,有复兴的一天。然而,历史的现实是,清政府虽然也表示要施行新政,但是并无作为。

日本人的侮辱,清廷的腐朽,留学生们感到,要实现富国强兵,必须打破旧的传统。随着这种认识的不断加深,越来越多的留学生把反帝反封建作为革命目标,并把剪辫易服作为革命的标志。在这种思潮的影响下,留日学生剪辫的越来越多,革命高潮带来了剪辫高潮,青年学生们参加斗争,首先就是剪辫子。剪辫者大多有一个思想转变的过程,如张继参加了励志会,便于1903年剪掉了辫子。

留学生大胆剪辫,引起了留学生监督姚文甫的指责。学生们对他的指责很是不满,适逢他在日本有奸情发生,丑闻迅速传开。张继、陈独秀、邹容等人便想借机教训他一下。一天晚上,正当姚文甫胡作非为的时候,邹容、陈独秀、王孝缜等五个人闯入他的寓中,先打他的嘴巴,然后用剪刀剪去他的宝贝辫子,并把它挂在留学生会馆门口示众。姚文甫当众出了丑,顿时威风扫地,继续呆下去的胆量也没有了,便偷偷溜回国去。

姚文甫溜回国后,在日本的留学生大为解气,感到这是革命的胜利,这既让清政府感到无奈,又大长了留学生的爱国志气。

此后,留学生们纷纷剪去辫子,开始了革命反清的第一步。这些爱国留学生中,邹容、鲁迅、许寿裳、胡汉民等都是剪辫易服较早的爱国留学生。

邹容等人剪去姚文甫的辫子,引起了清政府的震怒。因这件事,他们也被日本当局勒令必须离开日本。邹容离开日本后,发誓与清朝一刀两断,坚决革命到底。

爱国留学生中许寿裳也是较早剪辫,响应革命的一位。许寿裳是1902年到日本的,到日本的头一天就剪掉了辫子。他说:我不耐烦盘发,和同班同学韩强士两个人就在到东京的头一天,把烦恼丝剪掉了。

许寿裳剪辫之时,江南班还没有人剪辫,原因在于官派的留学生监督管教很严。留学生监督为每省一名,由清政府派出。所谓的留学生监督,名为率领学生出国,管理学生事务,其实并无事情可做。再说,既然是官派的,就要维护朝廷的利益,对于学生的一些爱国活动以及剪辫易服等等,总是想法设法掣肘。姚文甫奸情败露,被陈独秀等人剪去辫发后,江南班才逐渐开始剪辫,剪辫在此时也成为参加革命反叛朝廷的标志。革命家吴玉章就是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剪掉了辫子。他在《辛亥革命》中写道:

到日本以后,又受到了更多的革命思想的影响。而且还参加了拒俄学生运动。改良主义思想在我头脑中就逐渐丧失了地位。正因为如此,所以黄芒(同乡)写信回家说我参加了革命,不但未能使我发生恐慌,反而更加坚定了我参加革命的意志。我一怒之下马上将头上的辫子剪了,以示永不回头的决心。[2]

剪辫到了1905年已经相当普遍,并作为时尚潮流迅速传到国内。山西同盟会会员景定成对于1905年一次剪辫发事件的记述,有很强的象征意义。

辛亥革命后,民国政府颁布《剪辫通令》、《服饰条例》,图为剪去发辫的青年


“山西第二次派来的学生里头,很有几位老先生,保守辫子,好像一条生命似的宁死也不肯剪掉。我一天借着同乡开肯亲会,发了一段议论,便说道:‘这头发本是一种烦恼的东西,弄成一条辫子,搁在脑背后,已经不成个体统;如今人把他挽在头上,作了个盖顶势,好好一个头颅,让他盘居在上面(影射清朝廷),压制得全身不爽快(影射不自由),如今请大家下一个决心,痛痛快快地一刀两断,剪除了他(影射革命),不但一头圆光,而且通身快活,大家有什么顾忌,不肯决然舍去呢?!’这一席话,革命同人,自然领会得来,拍掌喝彩地欢迎。唯有那老先生大不快意。”[3]

正如景定成所记述的,留学生的剪辫易服作为一种潮流,给一些进步青年带来新的影响。因此,在各地的青年学生中,剪去发辫者已不乏其人。对此,清廷似乎也不再那么严厉管束,因为统治集团内部要求剪辫易服的呼声也不断出现。但是,长辫毕竟是清王朝政治体制的一个标记,剪发辫毕竟是违背了清王朝的“祖宗成法”的行为,因而,诸如参加乡试、会考或者参加政府体制内的活动,剪辫者是没有资格的,除非弄一条假辫子带上。不仅如此,剪辫易服之人一旦犯案,官府在处罚上会更加严厉。尽管如此,在留学生带回的这种风气影响之下,剪辫之风在开化之地不断涌现,甚至影响到军队。1905年,北洋新军种对官兵剪辫也采取纵容态度。这种状况甚至还波及到一些政府官员,也说明清统治者统治力量逐渐走向衰弱,王朝大厦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参考文献:


[1]李喜所主编,刘集林等著:《中国留学通史》(晚清卷),第567页,广东教育出版社 2010年版。

[2]《吴玉章回忆录》,第21页,中国青年出版社 1978 年版

[3] 景梅久:《罪案》,中国史学会主编《辛亥革命》第2册,246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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