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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出兵侵鲁伐卫、挑衅晋国,齐顷公的野心有多大?

齐顷公之野望

晋国以凌厉之势连续扫荡,一举廓清了赤狄在长治晋城一带的势力,彻底消除了威胁晋国国家安全的最大隐患。与此同时,他们还打通了通往东部平原的交通线,将其与本部连缀在一起,进一步加强了对这些重要粮食产地的控制。这些来自东方的财富再加上新获取的土地,为公室提供了不竭的财源,为景公君主的梦想提供了可靠的经济基础。

看到这丰硕的战果,晋景公紧蹙的眉头不由得舒展开来,从他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了久违的喜悦。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美好的愿望总会被一些意外所打断。正当晋景公准备大刀阔斧开始改革内政的时候,齐顷公又不失时机地冒出头来,与楚国联合起来分割晋国在中原的利益。

与晋景公善于隐忍的个性不同,他的对手齐顷公是一个性情十分急躁的人,总是表现出一副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全然不知厚积薄发为何物。

晋景公八年郤克出使齐国的时候,齐楚之间的联盟还未成型,周边的鲁卫两国也并没有向其宣誓效忠。在情形还未明了的情况下,他似乎就已然把自己当成了天下的霸主,迫不及待地表现出了对晋国的轻蔑态度,而且利剑刚一出手就指向了当时最有名的暴脾气,显然太过轻率了。尽管后来他在晋国的压力之下认了怂,在此后的几年里也没有做出进一步的举动,但却明白无误地向天下人传达了一个再明确不过的信号:他齐顷公要向晋国的霸权发起挑战。

齐顷公一发威,最紧张的莫过于鲁、卫两国。正如郑、宋是阻挡楚国北上的屏障,鲁、卫两国也是齐国东山再起绕不过的门槛,这是明眼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因此当齐、楚两国的使者开始不断联络的时候,鲁国和卫国的大夫动动脚指头都能知道他们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赤棘会盟

鲁、卫两国有着共同的敌人,但由于地理环境的不同,两个国家所表现出来的个性却不尽相同。卫国人被晋、齐两国夹在中间,生存环境逼仄,但却有一股战斗民族的气质,不仅敢跟齐国人叫板,有时还会跟晋国人掰手腕。一旦跟其他国家闹了矛盾,卫国人也是不计后果,先打痛快了再说,等别人过来讨伐的时候,大不了找个人把责任扛起来,国家的利益还是能够得到保障。卫国人的这种个性,也创造出了不少职业背锅侠,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刚刚去世的孔达。

与卫国棱角分明的性格比起来,鲁国就多少显得有些圆滑。鲁国与晋、楚两国相隔甚远,缺乏借力打力的空间,在独自面对齐国的时候就极度缺乏安全感,也因此使得他们的外交政策颇有些“贼不走空”的味道(这个比喻当然不够恰当)。

鲁国的一贯宗旨,就是将“抱大腿”政策贯彻到底,不管国际风云如何变化,也不管城头的大王旗变成了何等颜色,他都要在远方找一个保护人——不管你是晋国、楚国,还是后来的吴国、越国,只要你能够打得过齐国,你就是我的神——哪怕是有一分一毫的时间保护人的位置出现了空缺,都会让他们感到恐惧。

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当齐国准备要大显身手的时候,鲁国人的感受如何可想而知。因此还没等齐国大军来袭,鲁国就抢先派人去找楚庄王说理去了。可不巧的是,鲁国使者出发时恰逢楚庄王去世,他们在半路上对此后国际局势进行了一次简单的推演后,毫不犹豫地就掉转马头去了晋国。第二年——也就是晋景公十年(前590年)——听闻齐国又要联合楚国搞事情,晋鲁双方又在赤棘举行了盟会商议对策。

鲁卫遭袭

晋、鲁之间的亲密接触让齐顷公感到很不爽,于是就在没有楚国声援的情况下,悍然出兵侵略鲁国北部边境。随后又在鲁国人的刺激下增兵攻取了龙邑(山东泰安),并长驱直入兵压巢丘。

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被人给欺负了,卫国人的战斗精神迅速被激发了起来,还未等到鲁国人求救,他们就已经派出了援军。齐顷公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一出,也提早做好了准备,因此卫国大军刚刚抵达边境就与齐军遭遇,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齐国大军来势汹汹,从卫国东北方向开始一路掩杀,一直到了帝丘西南方向的鞫居(河南封丘)才停了下来,把整个卫国掀了个底朝天。卫国救鲁不成,反而自己也深陷齐军的包围之中,主将孙良夫在石稷、仲叔于奚等人的掩护接应下撤回到新筑城(河北大名),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和鲁国的臧宣叔一起向晋国求援。

齐军的这次出击走位风骚、攻势凌厉,显然是经过了充分的准备,其不臣之志也是昭然若揭,这对本就衰微的晋国霸业来说无异于是雪上添霜。饶是如此,晋景公的态度却依然很暧昧,他不愿意助长卿大夫的骄奢心态,更不愿意打破自己的既定规程,任由郤克在朝堂上慷慨陈词历数齐国诸多的罪行,都始终不愿出兵。最后实在拗不过了,才勉强拨给郤克七百乘的兵力。

七百乘的兵力在春秋时期已经不算是小数了,不过郤克对这样的结果却不甚满意,或者说他压根就是对晋景公的态度表示不满,因此不无傲慢地回答说:“七百乘是当年文公城濮之战时的战车数量,当时文公贤明、大夫团结、上下同欲,所以才能够取得胜利。郤克不才,自知连给先君先大夫提鞋的资格都不够,更不敢与他们相提并论,所以请求发八百乘。”

这番指桑骂槐的架势让晋景公听了很不舒服,不过他并没有继续争执,最终还是遂了郤克的愿,给了他八百乘兵车了事。

郤克入齐

郤克在鲁人臧宣叔的接引下,与鲁、卫、曹联军会合,其时已经是晋景公十一年(589BC)的六月份。齐军听说晋军已至急忙从卫国撤退,在撤到莘地——也就是当年城濮之战的旧战场——时被联军追上。两军前后相望,从卫国撤退的齐军在联军的尾随下,于十六日抵达靡笄山(济南千佛山),与齐顷公所率的主力部队会合后才停下了脚步。

大军驻扎停当,齐顷公立即就向晋军下了战书,说:“君子带领贵国军队屈尊进入敝邑想要跟我们切磋武艺,敝军虽然不够强大,但也不敢推辞,愿意在明天早晨与各位想见。”

郤克也派使者回敬道:“我晋国与鲁、卫本是兄弟之邦,前日里他们派人来见寡君,说有大国在他们的土地上释放怨气。寡君不忍心让兄弟之国受此凌辱,因此派我们来到大国询问,同时命令我们不能长期逗留在您的土地上。战场之上我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恐怕就不能遵照您的命令行事了。”

齐顷公自是不遑多让,颇有些傲慢地回复道:“这次的比武是寡人一直以来的心愿,大夫如果应允,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应允也没关系,反正咱们迟早是要见面的。”

宣战流程刚一走完,齐顷公就迫不及待地让高固前往晋军驻地致师。这个高固虽然在履行外交使命的时候临阵脱逃有些不厚道,可在战场上却也是勇气十足。在抵达晋军营地后,他让人向营地内扔石头以吸引注意力,自己则闯入大营抓了几个战俘,还抢了一辆晋军的战车。回到齐营后,为了显示自己的勇武以鼓舞士气,他还把桑树根系在车上,在营地内来回奔跑呼号,喊道:“如果谁要缺乏勇气可以来我这里买,保证让你取之不尽!”

齐顷公有争霸之心,郤克有复仇之志,两个人都有必胜的决心,互相怼起来也是毫不客气,这么一来二去,这仗想不打都不可能了。到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双方的甲士就已经披挂上阵,在济南西部的鞌(鞍)地列开了阵势。至此,春秋历史上晋、齐两大强国之间的第一场较量——鞍之战——就这样在隆隆的战鼓声中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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