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五年》的作者黄仁宇在序中特意强调“并非借古讽今”,可此书却能映照出一些当代的影子。的确,黄仁宇并未撒谎。
只是千百年来,人心从没有变过,人事也一样。所谓太阳底下无新事,今天的我们依旧能从300多年前一件事中,看到如今世界的模样。
我们今天要说的这件事,是发生在明朝的一次特大鼠疫。
这次鼠疫有多严重呢?据资料记载,当时死亡人数高达20万。
更是有人推测,这场鼠疫直接导致了大明朝的灭亡!
孰是孰非?难下定论。
要探究历史的真相,我们还应回归事件中一探究竟——
《大明劫》
崇祯十六年,北京城中陆续有人“暴死”。
据记载,当时有一个温州通判,坐船时随仆突然死去,便叫了另一个仆人买棺材安葬。等了很久不见,一找才发现,此仆死在棺材铺里。
还有一家人,一夜之间全家丧命,一口不剩。两个小偷去偷东西,结果前脚刚偷完,后脚还没走出大院,就发病而死。死的时候各自手里还拿着包,作传递状。
可见,当时的病情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发病快,另一个是范围广。
从吴文所记可见,“从城中抬出的尸,计数凡二十余万”。
现代学者估计死亡率大概到40%,这还是保守估计。
偏偏这场疫病爆发的不是时候。
前有李自成率军包围,后有满清八旗军夹击。
腹背受敌,大厦将倾。
情急之下,崇祯皇帝从死牢中请出了一个人:孙传庭。
这个孙传庭是什么人物呢?
史书说,“传庭死,而明亡矣”
孙传庭出将入相,却生不逢时,最后作为明朝的最后一抹红,选择和明朝同归于尽。
总之,是一个传奇人物。有兴趣可以找他的传记来看。我们不多说。
孙传庭自画像
这个孙传庭从死牢中出来,受命督师,南下攻打李自成。
面对皇帝,孙传庭信誓旦旦:只要五千精兵,足以荡平反贼!
孙传庭夸下海口,等到了开封一看,才后悔莫及。
等待他的,是一个朝代的末日景象:
兵源不足、军备不足、粮食补给不足。
收粮官监守自盗、当地的豪强鱼肉百姓,用百姓的尸体充当军人尸体以领取战功俸禄......
另一边,军营里的兵士们也纷纷倒下。
全片的高潮以一种非常冷峻的姿态到来。
战争与瘟疫,同时登场。
面对瘟疫,先是逃避。
军医赵川遵循祖宗之法,不信“邪气”之说,只将此病当做普通伤寒来医治。
这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吴又可。
他曾是宫廷御医,因为好用“虎狼之药”,流落成行医,风餐露宿替人治病。
吴又可大胆假设是瘟疫。你看看这些人的反应?
赵川,一句狂妄忤逆,勒令他回家。
军队长官听说要隔离患病士兵,怕的是军心大乱。
还好,有孙传庭。
他知道,病入膏肓的明朝最需要一剂猛药。
而吴又可是最好的人选。
他的选择是对的。
要知道,古人面对瘟疫基本是无解。毕竟这是1642年,要过个40多年列文虎克才会发现细菌,病毒还再等个200多年。
这就好比什么呢?好比三体人发射几个智子到地球,地球科学家彻底疯了:所有物理学规律都失效了!
巧的是,吴又可偶然间发现了病毒传播的规律。他猜测,病邪就像阳光下的灰尘,光一照就显出来,平时看不见,但不代表没有。
我们现在都知道了,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控制病毒需要切断传染源。不过在当时,这是一项创新。
发现了传播途径,接着是隔绝病患,将重症、轻症患者分成两营,以免交叉感染。
未患病的人进出军营,需蒙上口鼻,也就是戴口罩。
在用药上,一般医生会使用伤寒药,而吴又可使用烈性药。
烈性药可用于杀人,危机时则可以救命。
用他的话说,“重症用险药,铤而走险,方有生机。”
如此一来,军营中的病情确实大大缓解。
很快,大部队可以出兵作战。
而转眼间,孙传庭又出一奇招——放火烧死重症的士兵。
作为医者,吴又可十分不解,明明可以治好,为何要他们的性命?
而孙传庭作为将军,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大军开拔在即,后方不稳,前方必败。
吴又可最终心灰意冷,离开了。
而对于孙传庭来说,这场大火预示着他的命运:壮士一去不复还。
大明的终结,也由此拉开序幕。
对于明朝的灭亡,史学界争议已久。一般认为是李自成推翻,满清渔翁得利。
但你要认为是大明内部出了问题,先不说宦官乱整,结党私营。光从瘟疫的角度说,也是正确的。
公元1644年崇祯皇帝自缢,明朝灭亡
而《大明劫》并未挑明其中原因,只选择陈述事件:
正史中记载的,绝不篡改,没有记载的,略微加工。
从这点上来看,是艺术与史诗的完美结合。
时光陡然转至百年前。
我们看到,在历史的十字路口是多少辛酸?
一个吴又可改变不了大明,一个孙传庭更是自身难保。
末代王朝积弊已久,犹如一盘死棋,非一味猛药可以治愈。
对于他们来说,更是没有选择,退无可退。
不过自以血祭当阳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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