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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大规模生产吗啡,为了让一些人能有尊严地死去……

在《美国人到底多爱嗑药?官方调查数据告诉你!》中,我们见识到了美国人到底有多爱嗑药,阿片类药物几乎成为了美国人生命中如吃饭喝水一样的依靠。

但就在大量美国人因为磕了过量阿片类药物而死时,也有一些地区的人,苦苦追寻一点点阿片类药物,只为了缓解自己临终的痛苦。

比如卢旺达

6岁的安格(Ange Mucyo Izere) 骨髓癌患者 他每天都要摄入吗啡止痛

上世纪末,种族大屠杀让这个国家的人民对于痛苦有了极为清晰的认识,但是二十年多年后的现在,卢旺达人民要面对的是另一种更为持久的慢性痛苦,那是死亡的前奏,已经被命运判了死刑的病人,在持续的疼痛中折磨,谁也不知道他们心中到底想的是活下去,还是赶快结束一切痛苦。

临终关怀是世界卫生组织定义的一种针对临终病人的照护方式,意在提高病人在临终前最后一段人生中的生活质量,通过提供生理、心理以及精神上的支持帮助病人,使他们“死得有尊严”。

目前,在一些发展中国家或欠发达国家,连对可以救治的人的治疗都没有保障到足够的程度,遑论对于几乎已经注定了归宿的人的关怀。

即使在我国最发达的城市北京上海,截至2016年底,拥有登记的临终关怀科的医疗机构加起来也还不到200家,其中有近一半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在卢旺达这样的国家,更是没有太多人会关注一个贫穷的人会如何因为疾病而死去。

说“太多人”,是因为依旧有人在关注。

现年56岁的临终关怀护士玛德琳·穆坎塔加拉(Madeleine Mukantagara),数十年前,她的姐姐在癌症的痛苦中死去。

上班路上,玛德琳要翻山越野

玛德琳每天要穿过田野去来到病人的身边,这次的病人是一名22岁的脊椎疾病患者威斯汀(Vestine Uwizeyimana),患病15年来,这种脊椎疾病逐渐摧毁了她的神经,她无法行走,几乎只能每天24小时躺在床上,整个生活空间是只有泥土地的又小又暗的房间。

但这些都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每天持续的疼痛。

玛德琳为威斯汀做检查

不止是威斯汀,众多生活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人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他们根本负担不起昂贵的羟考酮或者芬太尼,只能在疼痛的折磨中一天天等待着生命的结束。

事情到几年前开始有了转机,卢旺达开始以国家成体系制造液态吗啡。

事情听起来似乎有些天方夜谭,但这确实是最有效的方法,在政府的统筹规划下,吗啡的制造成本可以低至几美分,这些小小塑料瓶装的吗啡就随着玛德琳这样的底层社区卫生工作人员,被带到千千万万的晚期病人身边。

卢旺达药店里塑料瓶装的吗啡

22岁的威斯汀说:“没有这些药,我会死的。(Without this medicine I think I would die)”

在卢旺达之前,邻国乌干达就已经开始以国家规模制造液态吗啡,以这些国家为原型的瓦坎达在漫威的英雄漫画里富可敌全球,现实中的它们一贫如洗,但是努力向所有需要的人民提供临终关怀、或者减轻疾病带来的痛苦。

这似乎又像是另一种“全民医保”,国家没办法帮助所有人民治愈疾病,但至少尽最大努力让他们可以有尊严地死去。

玛德琳与威斯汀一起祈祷

当玛德琳离开威斯汀的家时,威斯汀只能躺在床上,但是她笑着向玛德琳祝福:愿你拥有从未拥有过的东西,愿你结婚,如果结过婚了,愿你有个孩子。

玛德琳说,威斯汀并不是她照顾过最年轻的患者,之前很多患者有癌症,很多患者有艾滋病,或者二者兼有,“很难估计,他们到底能活多久。(It is hard to estimate how long someone will live)”

她会参加患者的葬礼,与家属互相安慰,周末她会去教堂唱歌。

卢旺达临终关怀推行者、克里斯蒂安·恩蒂齐米拉(Christian Ntizimira)博士回忆说,有人认为他们的痛苦是对上帝对他们犯的罪的惩罚,但是医务工作者和病人都希望能减轻这些痛苦。

曾经,克里斯蒂安博士也太敢开出吗啡处方,曾经有一位母亲跪在他面前祈求,这让他感到羞愧。

他回忆说:“我回家问自己,如果我不能帮助一个痛苦的人,为什么要学习这么多年?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觉。

当地科学家在测试吗啡的实验室

据统计,世界前17%的富裕人口,消费了大约90%的阿片类药物,这些人集中在美国、加拿大、西欧以及澳大利亚,柳叶刀全球治疗姑息治疗和疼痛缓解委员会在研究中将这种富裕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不平等描述为“又宽又深的鸿沟(broad and deep abyss)”。

于是,为了缓解这些现象,越来越多的非洲国家开始在非营利组织和政府的组织下,自行生产和分销吗啡。

如今,卢旺达这种国家控制下的吗啡生产销售已经悄然成为非洲的新模式。药剂师理查德·尼文舒蒂·盖特拉(Richard Niwenshuti Gatera)称,每周工作人员从进口的吗啡粉末中提取三次,每次约200瓶,随后离开,换下一批工作人员进行保护性擦洗,这样的目的是防止药物流出。

生产吗啡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为吗啡染色,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强度

有人担心液态吗啡的使用也可能导致成瘾,对此工作人员表示,由政府直接对吗啡供应进行控制,可以有效防止滥用,在美国,一个小城镇的药房里的阿片类药物数量往往远超出合理医疗需求。但是在这里吗啡仅向最需要的人保留,吗啡粉供应商并不赚钱,因此也没有大规模营销的需求。

液态吗啡的小塑料瓶被分发到医院或药房,在那里被上锁,直到玛德琳这样的护理者将它们取出,沿着起伏的稻田和种满香蕉的小道被带向卢旺达最偏远最贫穷的病人家。

据柳叶刀杂志2017年刊载的一篇研究指出,每年全球死亡人数的一半(约2500万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都一直受到疼痛的折磨,而吗啡可以大大减轻他们的痛苦。

玛德琳这次的病人是52岁的法因娜(Faina Nyirabaguiza),癌症晚期。

法因娜的家 墙上挂着最后的晚餐

法因娜的动作非常缓慢,似乎每动一下都会带来持续的痛苦,她慢慢地走,慢慢地坐下,慢慢地用拇指揉着手腕。

她接过玛德琳倒入瓶盖里的吗啡,一连喝了三杯。

她说,这些可能会有帮助。

她又说:“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死,真的,我很痛苦。

玛德琳与法因娜一起祈祷

为法因娜祈祷后,玛德琳踏上回医院的路,她的车与一辆卡车交汇,卡车背后载着棺材,沿路的妇女奔跑着,小声唱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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