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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故乡,就像萧红笔下的呼兰河,阿来笔下的阿坝,莫言笔下的高密东北乡,李娟笔下的阿勒泰.…

文人的故乡在记忆里,在文字里,文人把它诉诸于笔端,触动你内心最温暖最柔软的部分。

普通人的故乡在记忆里,在内心里涌动,虽没有说出来,但一样温暖温馨又温情。

无论外界如何的风云变幻,一个人内心对于故乡的记忆,永远是美好且清晰的,即便是它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甚至当重返故乡的时候,故乡给与你的,是巨大的陌生感,但是,它仍旧是那个你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那种说不出来的肌肤之亲,来自于儿时的摸爬滚打,来自记忆深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来自于成长过程中最初十几年里每天的朝夕相处。

故乡,与城市之间仿佛横亘着万水千山,但这个万水千山并不是空间上的距离,确切的讲是一种意识中衡量的距离,当城镇化的进程让社会随着时代飞速发展的时候,乡村就如同被裹挟在现代化洪流中的一叶扁舟,没有了方向,更没有了归途。

村庄里,越来越多的人悄悄离去,到城镇里去定居了,老屋成片的荒芜。小部分离去的人又转回来,在废弃的老屋旁盖起了一座座二层或三层小楼,而留守的只是老去的父母。

更多的人是把乡间别墅建在了新修通的公路旁。从浪河到贯庄,我们骑行所见,沿途都是这样的别墅。而靠近何店镇的乡村在进行新农村建设,当原本泥泞的小路开始被水泥地覆盖,当宽窄街巷开始弄得整齐划一,当一栋栋砖瓦房统一刷上了油漆刷,看似乡村变得摩登起来,但物质的丰盈真的让这样的乡村变得没有个性。

乡村里,多年前做饭烧柴禾的烟囱不再冒烟,农村也在使用液化气,村庄的屋顶再也难以见到袅袅的炊烟;住了几代人的百年老屋被拆了,统一划一的别墅模式,外形连颜色都一样,到了冬天,我还能在火厢旁边烤火吗?门前清一色的水泥地,两旁的花草地里却被间种了蔬菜,杂乱无章。小桥溪水、阡陌农田、鸡犬相闻、开满野花的山坡.....正在被一点一点成为历史。

乡村应该有乡村独特的个性而呈现美感,但我们的管理人员没有这个意思,全部按照自己想象中的城市来模仿,结果学成了“四不像”。 一个国家的现代化应该是多元化,而不是统一化。

像西欧等国的经济发展,在追求经济发展的同时,协调好社会经济发展的“快”与“慢”,在保留传统技艺和风俗上下足了功夫,尤其是乡间的建筑和食物制作工艺,也是延续了上百年技艺,让人非常的感慨。

在一部法国纪录片《脸庞·村庄》中,便看到这样的画面,即便很破旧的地方,也可以谈艺术。因为艺术源于生活,所以并不是说艺术与乡野无关。美丽的乡村建设,不是去拆了建、建了拆,让原来很古朴的乡村,变得很现代化,让很素朴的乡民,变得很焦虑,如果从城乡协同发展来看,这并不是一种好的现象,因为这种力量不是原生于乡野自身的力量,而是被迫接受的外部力量。

至今,乡村在我的记忆中总还是儿时的模样。尚店火石冲,老屋的房檐下结着蛛网,床铺的席子下压着的,是我小时候练字的纸张,土狗慵懒地趴在门前,老母鸡领着一群小鸡在灌木丛中咯咯觅食,门前不远的小溪里流水潺潺,屋后的山坡上松涛阵阵。井台边,我和小伙伴在下石头棋......隔了四十多年的时光,拉锯着历史与现实的故事纠葛,那个时候,时间仿佛不忍过的太快,而是在缓慢中,交互着最美妙的光阴。

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像喜欢记忆中的故乡一样。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宁愿停留在那一段最为难忘的时光,即便是伴随着枯树老藤昏鸦,但乡野那种独特孤独的魅力,是任何外在的东西取代不了的。

当记忆中的故乡日渐远去,我便成了逐渐远离故乡的人,那种失去,是一种隐隐的痛,难以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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