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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十万火急,耿飚、杨成武未看一半,杨惊讶地说:问题严重了

1934年的冬天,中革军委为了进一步涉渡湘江突破国民党的封锁线,把突击的重点选在了界首和凤凰嘴之间。命令红一军团从右翼,红三军团从左翼,红八、红九军团等殿后,前后左右共同掩护中央纵队渡江。

红一军团原本计划由第一师作左前锋,第二师为右前锋,同时抢占界首和全州。但当耿飚率领的二师从道县出发时,第一师仍然滞留在潇水西岸对付周浑元的尾追部队,无奈之下,第一师的部队只能抽出第二团进攻,第一团和第三团继续留下防守。

红一军团的军团长林彪只能临时调整部署,把本来由两个师完成的任务,全部交给了第二师。林彪对二师的指挥员说,我们的时间有限,你要迅速把界首阵地抢下来,然后再向右翼全州方向归还第二师建制。为此,林彪又与向红三的军团长彭德怀重新协调了两个军团的行动,一是第四团占领界首后,将阵地移交给红三军团第六师,而第一师在完成潇水阻击后,火速驰援全州。

兵贵神速,昼夜之间取界首

第四团的任务万分艰巨,但团长耿飚受领任务后,二话不说便提早出发,与杨成武率部去抢界首。部队全部直线行进,有大路就走大路,没有大路就走小路,连小路也找不到的时候,他们就爬山,反正绝不绕路走。当时国民党军在沿线尚未布防,行军越快越安全,只有先敌到达并占领界首,才能占据主动态势。

耿飚马不停蹄来到界首东面的湘江边上,涉水过江,进入界首地区,在到达湘桂公路时,距离国民党军派出的尖兵仅不到十里。

正面开来的一支国民党军发现了这支突然冒出来的部队,还以为是自己的友邻,远远地用号声与耿飚联络。耿飚立即下令隐蔽,全团人员齐刷刷的躲进丛林、路沟里,一下子整个团如同蒸发了一般。

耿飚与杨成武、李英华伏在一丛灌木后面研究伏击方案时,远远听到了红三军团第六师与第四团联络的号声,友军也在寻找第四团的位置,耿飙告诉通讯员置之不理,如果吹响敌人也会知道,咱们的奇袭就失效了。

正面开来的是桂军的夏威部,他们从号声中,已经料定前面有红军的部队。但是,夏威部是广西军阀的主力,根本看不上红军这样的穷酸部队,只是摆开了一个战斗队形,仍然沿公路向界首运动,妄图一鼓作气,抢占界首。

耿飚看到夏威部直挺挺的在公路上得瑟,在进入火力圈后,立刻命令部队发起进攻,突然的射击让夏威军团乱了阵脚,大部分兵力盲目还击,甚至还打伤了队友,桂军的前卫兵力迅速崩溃,在公路及沿线的水田里成了活靶子。耿飚下令吹冲锋号,趁敌人立足未稳,打他个措手不及,同时提醒友军发现自己的位置。

冲锋之后,桂军全线溃败,丢下了几百具尸体四散逃逸。这场战斗第四团仅有一个排长负了点轻伤,团部的通信员们还专门从桂军军官的提箱里缴获了几盒"白金龙"香烟交给耿飚。由于连续行军作战,耿飚一直只能抽点土烟,这下可算开了洋荤。

错失全州,血战觉山

还没来得及高兴,第三军团的陈光师长就派骑兵通信员飞马赶到了,只见那通信员滚鞍下马,气喘吁吁地送来一封十万火急的命令。

耿飚和杨成武站在公路旁看着命令,还没读完,就听杨成武失神的喃喃自语说:"这下事儿大了。"

命令的主要内容就是,第五团占领全州的任务失败,该城已被湘军刘建绪部抢走,红一军团改在距全州16公里的鲁班桥、脚山铺一线布防,扼住湘桂公路的咽喉,阻击全州之敌。命令是军团下达的,而师长在命令还在上附了一句,刻不容缓,星夜赶到。

耿飚看完命令,立刻率部沿着湘江旁的公路向北奔跑,部队奔袭了一整天,这会还没有吃一口饭。沿途,能听到中央纵队的护卫部队正在占领各个要点。而从界首到屏山渡的地段,已暂时被红军前卫部队控制。在这段距离上,甚至有几处浅水区,完全可以涉渡,如果采用轻装行军,一日内就可平安渡江。但如果再错过这个时机,阻击部队要付出的代价难以想象。

左翼的彭德怀军团已经和桂军主力交上了火,白崇禧把他的部队全部开回灌阳、兴安、新好战线,并扬言"要把共军消灭于湘江之东"。而右翼,刚刚占据全州的刘建绪轻松的集结了四个师蚕食红军。更危急的时红军的背后,还有蒋介石嫡系部队周浑元和李云杰的六个师,如果一日内过不去江,那就彻底被包了饺子。

不幸中的万幸是白崇禧得知了红军无意入桂,只是要渡江西去,为了保存自己的势力,遂将他的正规军重新调至广西境内,只留下一些民团。

耿飚赶到觉山时,天刚蒙蒙亮,就看见陈光师长在公路上,远远地向他们挥手示意,不等他们到达面前,就跑步引导着,指挥耿飚进入公路两侧的阵地。耿飚于是命令第三营向左,由李英华指挥;第二营向右,由杨成武率领;第一营跟他在一起,摆在公路转弯处迎面的山坡上,布置成一个凹形的防御阵地。

战士们十分疲劳,连夜赶路还没有吃东西,有的刚做完工事,就趴在掩体上就睡着了。而耿飙强打起精神,观看着觉山附近的地形,其实觉山只是脚山铺附近一些小山的统称。这些小山互不相连,他们守的这个地方叫做"抱子岭",第五团在耿飙到达之前,已经在尖峰岭与湘军激战半天,将企图抢占脚山铺的敌人击退。

身先士卒,绝境中显身手

第四团前脚布置好了阵地,国民党军后脚便发起了进攻,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冬晨清冷的寂静,只见敌人十多架战机黑压压地向耿飚的阵地飞来,穿梭似的发起扫射轰炸,重磅炸弹爆炸的声浪,震得耳鼓轰响,站都站不稳。

翻卷的烟尘使人窒息,树木上弹痕累累,残枝碎叶乱飞乱舞。飞机倾泻完炸弹,对面山上的大炮又开始轰击,一排一排的炮弹把觉山炸翻了天。土木枝叶横飞,一层层地落在红军的掩体上,把人都埋住了。

炮击一过,李英华爬过来,向耿飚报告了一下伤亡情况,接着,杨成武带领第二营跃入战位,并挨个嘱咐战士们靠近再打。

国民党军靠近了,黑压压的如同蚂蚁搬家,猫着腰在山坡上蠕动,看哪里有风吹草动就盲目射两下,一小会,他们看红军没有反应,以为全被飞机大炮炸死了,督战指挥官先直起腰来,接着,士兵也停止了射击,肆无忌惮地向山上攀登。

当国民党军完全进入射程后,耿飚扣动扳机,直接撂倒一个军官,大喊一声:"打!",红军五花八门的武器吐出了无尽的愤怒,国民党军只能丢下一大片死尸,滚下山去。

但毕竟军事设备悬殊,稍作调整后,进攻部队又补充了更大的兵力向山上冲锋,但耿飙仍然率领战士们血战,几个回合下来,耿飚乘胜发起反击,组织全体从死尸上拣弹药。

刘建绪疯了一般地重新组织了新一轮空袭和炮击,这一次还恶毒的使用了燃烧弹,凝固汽油溅得满山都是,被炸碎的树木燃烧起来,寒冷的冬天,红军却在一片火海里激战,直到晚上,耿飙下令把一直存着的手榴弹拿出来,待湘军放近,一阵猛炸,同时左右两翼发起反冲击,把残余的国民党军彻底赶出第四团的防区。

这次出击的效果很理想,湘军只能暂时退守全州。通过抓获的俘虏才知道国民党军在第四团正面投入的兵力,不是原先通报的3个团,而是起码5个团,并且,薛岳部也火速前来驰援湘军。

耿飚立即向师部和军团部作了紧急报告。这天夜里,邻近的几个山头不时爆发出枪声和爆炸声。耿飚知道,这是两军的试探性接触,只能说明双方形成对峙,预示着明天将有更大的战斗。半夜时分,耿飚的疟疾又发作一次,一阵猛烈的高烧和寒战过后,双腿虚弱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连蹲也不能蹲,只好坐在指挥所的地上。

师里连续发下好几个通报,告诉耿飚,当面之敌的确切兵力是9个团,其实在日后,耿飚才知道,那次第四团阻击的实际上是整整15个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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