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的绘画时光
自幼爱好涂涂画画,但童年的我并没有现在同龄人的色彩斑斓。刚进校门,如果不是美术课,无论课堂还是课外时间,画画都不是正事,语文数学是主课,倘若在课堂上画画,那就凉凉了,一旦被同学举报或者老师发现,除了罚站,老师的教鞭在手上留下几道或者N道红痕司空见惯,双手可能连端碗吃饭都成问题,就算疼痛难忍,恁是不敢向任何人哭诉,因为早就体验过:如果父母知道是由于违纪得到老师的“奖赏”,那父母的恩赐“厚礼”可能就是脚上再留下数条红痕,第二天得瘸着走路去学校。奇怪的是,幼年的我从未有过对老师和父母的怨恨,倒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愈发感受到那时的老师有没有崇高额敬业精神和父母养育小孩的不易!难以想象,那时的老师是多么地受人敬重!
中学时代基本没有美术课,偶尔学校发本美术课本,根本就没有美术老师上课,美术课基本被语文数学物理化学课老师霸占了,我是敢怒不敢言。如果一时心血来潮涂鸦玩玩,老师看见了,脸上的表情肯定是嗤之以鼻——正事不做耙秧田;父母知道后的呵斥就是——“画画有饭吃吗?”
我的中学时代有时也会对未来的人生何去去何从产生恐惧感。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流传着两句古训,女孩长大后的命运就是嫁得好;男孩长大后的出路只有两条:一是读书:二是养猪。在目睹父辈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无穷无尽的叹息声中。我不得不把该做的数理化练习题拼尽小命一道接一道地做,该背的语文政治英语试题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囫囵吞下去”,那时所有的学科都有标准答案可以背诵。我至今还依稀记得那天背诵“共产主义社会为什么是人类最理想的社会”那道政治题的情景,从晚上大约九点多一直背诵到第二天凌晨两点多,才基本一字不差默写出来,居然毫无倦意,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不可思议。为什么我会记得如此清楚呢,因为那年的政治考试就有这道考题,好像一字不差!这让我想起了英国首相丘吉尔,我看过丘吉尔的传记,里面有文字描述到如下内容,大意是这样:我知道的东西,学校出的考卷没有;学校考的基本是我不会的。丘吉尔前天晚上刚好看了那道军事考题,第二天就考到了,所以丘吉尔进入了军界;这是他政治生涯的开始。我怎么能和丘吉尔相提并论呢?人家丘吉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那是功勋卓著、彪炳史册的。我只不过是一粒尘埃,沧海一粟而已,只能哑然失笑。
中学时代的我经过“一考定终生”观念的洗礼,早已对画画失去兴趣和记忆。彼时的我早已改弦易张,已经在数理化方面崭露头角,为什么敢这样说呢?因为在课堂上,我把老师给问倒了,由于那时得我,还处于青春年少的懵懂时期,不知天高地厚,情商为零,不知道是不是为我后来的加入共青团组织受阻有无关联?要知道,那时能加入共青团组织成为一名共青团成员,那是多么荣耀的一件大喜事啊!
不知是偶然中的必然还是必然中的偶然,在过完端午节的统考中,经过全地区的分数线划定,我成了一名师范生,当时在就读的学校排名亚军。说说我当时的感受吧,你说没喜悦吧,好像当时的我还挺开心的,你说我很开心吧,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记得班主任把体检通知送到我家时,我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我只能去田间把顶着烈日劳作的母亲找回来。想不到早有同村人把这一消息告诉了我母亲。我正要出门,母亲就进了家门,母亲特别开心!热情和班主任打完招呼后,立马就把一只鸡杀了!我总觉得这只鸡还小,还可以再长大,不过,其他的鸡好像也差不多大小。
师范生,要练习好三笔一画。毕业时粉笔字、钢笔字、毛笔字、简笔画要过关才准允毕业。由于画画的兴趣在中学时代遭到扼杀,现在重新学习绘画,不仅感到枯燥,而且觉得索然无味。师范生的课程,除了文化学科,还有音乐美术体育学科,而且是主科!美术学科开设有素描、图案、国画、水彩、水分、速写等。无论我怎样努力去学习美术,可每次的作业和考试成绩基本在及格边缘徘徊!令我始料不及的是美术学科还有一科必须寒假留在学校继续学习和补考。文化学科是我的强项,难不倒我。有一个学期的美术寒假作业还是我二哥代做的,他用画瓷像的办法临摹画了一个人物,美术老师作为优秀范作拿出来点评!
师范毕业后,我分配在军工企业的职工子弟学校,隶属于省国防科工办管辖,听起来是不是很高大上?其实进去以后,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那时教两个班数学课才12节,再加一个班体育课2节目,由于都是干部职工子弟,这些小孩脑袋瓜子比较灵活,吸收知识能力较强,课后剩下的时间一大把,为了打发空余的闲暇时光。我又满怀激情地把绘画和写字当作最大的消磨时光渠道。师范的美术老师把绘画和书法的方法和技巧传授给了我,书法和绘画技能长进之快,连我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这段时光,主要钻研国画山水,书法以临摹柳公权和颜真卿字体为主。有一年工会举行企业职工绘画书法比赛,绘画作品获得二等奖,我的书法作品才获得三等奖,我不服,竟然和评委吵架,现在想起来实在匪夷所思,真不敢相信那时的胆量从何而来,要知道我才初出茅庐呢。后来人事变动,我先后任职于宣传部门和党委办公室,在外人看来也许是辉煌时刻。
斗转星移,没有任何的留恋,南下广东。对绘画和书法的炽热程度急剧升温。教学之余,就是书法绘画相伴,不少同行希望送幅画作给他们,我一听,心里的高兴劲儿比蜂蜜进口还美滋滋的。我只提一个要求,只要把我的作品拿去书画店装裱,装裱后给我在宿舍里悬挂三天,让我对自己的画作好好孤芳自赏三天,我愿意不计纸张笔墨颜料的消耗和时间付出。大约有一半的同行拿走了我的画。这个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光之一。
数年之后,应聘到了一个新的单位,对绘画的挚爱程度依然不减。教学之余周末和假期都在学校的美术室作画。在街道举办的绘画比赛中获得铜奖并领取奖金200元,我送的比赛作品名称为《春醉水乡》。这一年收获颇丰,我的《梦里水乡》作品收编在市社保杯作品集,并荣获优秀奖。
在外动荡期间,寒暑假虽然回去次数屈指可数,但只要回去,就会拜访罗霄山人,学习国画山水。在罗霄山人画室,我最大的收获有三点。第一点,全程观摩国画山水着色;第二点,从此我和《芥子园》心手相连,在临摹中品味芥子园的勾线韵味;第三点,国画装裱的全过程熟记于胸。
为了自己的绘画技能再上一个层次,又考入一所师范学院的美术学院,从此三年的寒暑假奔波于晃动个学院之间,当交上我的毕业创作《我生命的发源地》后,换来得是第二个专业美术学的本科学历,这个选择究竟值不值,当时的我沾沾自喜。现在来衡量,我毫不犹豫的说,真是剑走偏锋!因为我的画笔已经在画箱里睡眠块10年了!人生只有结果和后果,没有如果!
我的感言:每个人的舞台都是直播,没有彩排。人要是一生只做一件事,无论外界的诱惑和挫折达到什么样的极限,都能有泰山崩于前而矢志不渝坚定地朝着初始的目标砥砺前行,想不成功都难!可惜,我是一个凡人,一介草民,我没能做到,而且基本是每碰到一个诱惑或挫折,方向就会产生偏差,有时还是180度偏移。
——疫情期间,有感于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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