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墙壁
早晨 我看见细细的阳光
缓缓流动 映进苍白的墙壁
我枯如老人 形影相吊
询问双手 是谁 打开昼之门
——
时间 一种置于口语中的言论
伸长舌头 在空中 游来游去
没有人来 更没有待放的花朵
这时 我是墙壁 墙壁则是
摆放静物的最好背景
猫的惊醒逃遁了
我的双眼关闭精致的瞳孔
阳光 始终温柔
揉碎乱发 且在指间轻滑
笑容跟随阳光在墙壁的
裂隙处 轻轻跳跃
——
穿越墙壁
穿越墙壁是件容易的事
于是 在两种风景之间
我坐成了浮雕
拿起电话听见我的灵魂在说话
我的灵魂真精明
譬如：我拿起电话
还没有开口
它就在哪儿说话
——
这声音发出于几个世纪以前
我当时和几个外国人
练习嘴唇的功能
后来，有一艘轮船从海上驶来
嘟嘟嘟嘟
多么好听的声音
在我耳道里生出了许多兽毛
我说了些什么
那几个外国人终于
没有听懂
一个美丽的女孩听懂了
这就是我的初恋
今天，我提着公文包，叼了烟嘴
刚把公文包优雅地抛向茶几
又准确地把烟灰弹入烟灰缸
就拿起电话
里面有我的灵魂在说话
它究竟躲在哪儿
隔壁还是爱人的嘴里
我没有想这么多
但这声音真的很遥远
——
办公室并不宽敞
我在门后贴上密封条
开始玩弄一本感情词典
我跳
我笑
我喊
我也咬牙切齿
最后躺倒在沙发上
承认了那些外籍老师
以及一筐难听的粗话
我没有停止
而是接着摆弄衣服上的污点
努力地想像爱人被雨
淋成落汤鸡的模样
一边暗自傻笑
一边回忆初恋时写在
日记本上的诗句
明白我怎么和恋人分手
和爱人结婚的缘由
此刻，爱人正在家里抱起孩子
从尿布的干湿程度上分析
爱情的份量
作者简介：杜玉生，洛宁一教师，笔名于路。将知天命，残疾人士，爱好广泛，文学、书法、象棋、唱歌均有小造诣。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毕业于洛阳师专中文系，曾经是缪斯的忠实爱追求者，九十年代创作诗歌近千首，发表在各省市文学刊物上。也有不少小说作品问世。近些年由于车祸疾病原因不再接触文学，自感为平生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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