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30日,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了一项新的行政令,该行政令规定,在每签署一项新的监管规定时需要同时废除两项旧的规定。这个看似可以精简监管的行政令,其实从一开始就是荒谬的。在现如今Covid-19大流行的背景下,它的荒谬性再次得到了验证,甚至让联邦机构的专家们深感沮丧,因为他们对科学了解甚多,对如何保护公众健康和安全也有很多好主意,却由于这项愚蠢的行政令而无法实施。
诚然,对许多人来说,"一新二旧"的想法有很多直觉上的吸引力。首先,它可以指导监管机构——诸如环境保护署、交通部、卫生与公众服务部以及其他部门,摆脱过时或愚蠢的规定。如果想要把私营部门从弊大于利的监管中解放出来,坚持这一点或许是有道理的:如果你想做一些新的事情,你最好摆脱一些旧的东西。
但还有一个更微妙的问题。特朗普显然想要放缓新规的发布。"一新二旧"原则非常适合实现这一目标。当机构负责人知道,他们每发布一项新的规定,就必须费力找出并取消两项实际上毫无意义的旧规定,还要承担由于误删造成的法律后果,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办?他们还会有发布新规定的积极性吗?
自2017年以来,"一新二旧"原则似乎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美国白宫管理和预算办公室去年末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2018年和2019年联邦监管的总成本低得惊人——达到了2001年以来的最低值。例如,在克林顿总统任内,2005财年的监管成本约为70亿美元。在布什总统执政期间,2007财年这一数字约为140亿美元。在奥巴马总统任内,2015财年这一数字约为70亿美元。而在特朗普总统的领导下,新规的实施速度大大放缓,成本也低得多——2018年仅为3亿美元,2019年为6亿美元。
然而问题来了。当突发状况发生,危及人身健康与安全,而恰巧现有法规不足以处置这种状况,会发生什么问题呢?我们知道,工人安全条例可以保护工人的人身安全,空气污染法规保护公众健康。旨在防止冠状病毒传播的规定则可以挽救生命。
管理和预算办公室的报告证实了这一点。在特朗普执政期间,联邦监管收益也是迄今为止最低的:2018年最高为6亿美元,2019年最高为2亿至37亿美元。相比之下,2005年和2007年的监管收益都超过了400亿美元,2015年达280亿美元。需要指出的是,这些数字反映的监管的好处,并不局限于纯粹的经济收益,同时也应该包括减少的人员伤病和死亡。当共和党和民主党政府发布昂贵的法规时,他们也拯救了许多人的生命。Covid-19大流行生动地说明了这一点。例如,最近的研究发现,空气污染使这种疾病的致死率显著提高。即使空气中的颗粒物水平仅仅增加一点点,也会导致死亡率大幅上升。这是一个特别坏的消息,因为在特朗普执政期间,环境空气中的颗粒物水平急剧上升。仅在2018年,这一激增就造成了至少9700人死亡。从这个角度考虑,在大流行的早期阶段特朗普政府决定降低美国燃油经济型标准的决定真是一种讽刺,因为这项新规定可能显著增加空气污染(包括温室气体)。因此,它将产生更多的疾病和更多的死亡。
任何政府,无论是共和党还是民主党,都应该仔细审查现有的法规,并消除那些不再有意义的法规。这是一项紧迫的任务,因为许多监管要求不仅增加了行政负担,同时也因为繁琐的步骤和资料填报使人们很难获得他们有权获得的经济援助,或对那些寻求医疗帮助的人施加了毫无意义的障碍。
与此同时,旨在保护健康、安全和环境的法规应立即从"一新二旧"的规则中解放出来。它们还应避免只关注监管的成本,却对好处视而不见的做法。在大流行的情况下,美国急需监管保障各种防疫措施的实施。无论监管成本会有多高,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应该被放在首要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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