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闻九州台藏有国宝《四库全书》,记得大约是2008年的某一天一次酒宴上,兰州大学敦煌研究所所长郑炳林先生说起九州台,感叹道:真想在那地方建一座寺院,是个修行的好地方!如此,我猜想那一定是个林荫蔽日、古刹暮钟的深谷,心中便蠢蠢欲动想去看个究竟,却因路远山幽未曾拜谒。近年又听说修建了盘山公路,成为市民徒步登山的必选之地,更加心仪起来。直到今年三月初的一天,与友人聊起这事,友人信誓旦旦地说:“明天我陪你去”。闻此欣然,终于可以一睹国宝藏地真容了!未料翌日友人却改变了主意,而我意已定,计划不变,趁风和日丽,毅然独自前往。7:30从城南山脚家中出门,走到铁路局公交站坐142路公交车一路北去,从小西湖立交桥过黄河然后向西驶去,在城北山脚“九州站”下车。此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依山傍水,举头仰望是算不上巍峨的黄土山峁,回首眺望是蠕蠕西来的黄河清流。我暗自嘀咕:“上山的道在哪里呢?”正待询问一同下车的人,瞥见他们都穿着旅游鞋,从一个半米宽的豁口拾级而上,估计都与我一样是去九州台的,便也拾级而上,一条缓缓的盘山公路出现在眼前。
这里的确与城南的皋兰山不同,皋兰山也有盘山公路,但人们一般都从五泉山公园沿山间小道攀援而上,或从景观步道拾级而上,大约1小时就可以上到“二仙阁”;这里却不同,山间没有小径,只有沿公路徒步而上。我想这就是彼“山”此“台”的不同吧。
如今80、90后人中能有这样的骑行毅力者也是国之幸事、民族之幸事!(图片来自网络)
路边有人聚集,大约是集体组织登山的;也有像我一样孑孓独行者。公路大约能容两辆小轿车并行的样子,铺了沥青,很干净,坡度虽然很缓,但毕竟是坡,走得急了难免气喘吁吁。身后偶尔有轿车疾驶而上,偶尔有身穿骑车服的小伙子们骑山地自行车奋力地蹬行而上,前面不时地有晨练的人走下来。山路依山转弯,渐渐地,便看见前面的人已经高在山腰,身后的人还在山脚。“**山庄”的指示牌插在拐弯处,我恍然明白自驾车上山的人必是去山庄喝茶打牌休闲的,如今城里人怪,连打牌都往山里跑,大概也是一种求静的文化心理吧。看见蹬自行车的小伙子奋力抵行依然坚持的样子,我暗自喊着“加油”,心中很是欣慰,如今沉迷于手机、游戏的80、90后人中能有这样的毅力者也是国之幸事、民族之幸事!偶尔又有下山的小伙子蹬着呼啸的车轮疾驶而下,没容我打开手机追“星”,自行车已经转弯,见这个速度,我才明白啥叫“风驰电掣”了。
第一次来,眼见啥都稀奇。看罢路人,再看风景,西北开春寒冷,山道旁能见到的多是还干枯的松树,枯枝间点缀着四瓣的松果,如雕刻的木花,枝叶上伏着尘土,这是黄土高原的特色,何况这九州台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厚的风成黄土峁阶地高山,剖面厚达108—187米。路随山梁越转越高,越转越深,走近深谷,能够吸引我眼球的都是扑面而来的山势。
从我踏上山道第一步,这就是一座整体的山脉,眼前从山腰深谷拨地而起的山应该算是峰了。东一座,西一座,横在前面的如一道天然屏障,感觉此路不通;竖在一旁的排成一道道山梁,仿佛人的肋骨。如果远观整条北山山脉是一条圆润的山脊,那么近观深谷中的这些峰就有些嶙峋嵯峨的感觉了,因为峰体不仅岩石突兀乖张,而且夹杂着浅浅的红色层,貌似有点儿丹霞地貌。身处深谷,环顾错落的山峰,我心中油然升起一种“调皮”的感觉,是这些山峰让我想起幼儿园里调皮的小男孩乱放板凳的样子。
远观整条北山山脉是一条圆润的山脊,那么近观深谷中的这些峰就有些嶙峋嵯峨的感觉了。(图片来自网络)
就这样走走停停,看一会儿,想一会儿,眼看前路已被一道横峰拦断,走到峰下却见路沿峰转,顺势而上,又一峰回路转,真可谓“柳暗花明又一村”。忽然前边眼界大开,远山、黄河、城市高楼尽收眼底。山路依然缓缓向前、向上、向北延伸,而路旁却赫然平坦,一座仿古的建筑静卧在蓝天白云下。
登高远眺,兰州黄河两岸春意盎然。(图片来自网络)
我踟蹰不前,看看前边依然延伸的山道,前面还有更高的山峰横拦,峰顶似有亭阁,有人还在前行;再看看这座建筑,门前有小汽车停放,有人在门前晨练,有人从大门进出。所以我有点儿不相信地自问:“这就是九州台?这就是文溯阁?”是不是?先进去再说吧。
浅褐色的砖墙横断山台,我走近大门才看清门阁上的大字“国学馆”,原来不是我此行的目的地“文溯阁”。看来九州台不止一“宝”,此行不虚也,既来之则游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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