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美国时间3月26日,美国COVID-19病例数已经增长到8.3万人,反超中方成为世界疫情最严重的国家。美国这场危机绝不是上一次危机的重复。2008年的危机始于房地产和金融市场,然后蔓延到经济的其他领域。而COVID-19危机直接打击美国的经济各个层面,包括军工业。不过目前美国军工业为了满足国防部的订单,是顶着病毒生产,未来仍然面临供应链崩溃的风险。
波音公司本周采取了激烈的措施,关闭了其在普吉特湾地区的所有工厂,这一史无前例的举动是由一名感染新型冠状病毒的员工死亡引发的,该病毒已感染了30多名员工。但在圣路易斯和全国各地的其他地点,波音公司为国防部制造战斗机、加油机和无人机的地方一切照常,工人们像往常一样打卡上班,生产美军需要的武器。
虽然美国全国各地的商店和工厂都在关闭,数百万人在家远程工作,但美国国防承包商基本上被要求继续营业,这意味着该行业250万名员工中的大多数人继续上班,冒着COVID-19传播导致致命疾病的风险。虽然各州发布命令,要求企业关闭,大刀阔斧地防止疫情传播,但联邦政府向国防承包商发出的指示则是“保证生产”,因为它对国家安全至关重要。
美国航空航天工业协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埃里克·范宁表示:“Covid-19将导致美国航空航天和国防工业承受日益恶化的严重财务和运营压力。因此美国军工企业疫情期间不能停工。”同时美国国防部副部长埃伦·洛德发布了一份备忘录,宣布国防工业符合国土安全部作为“关键基础设施部门”的定义,因此,美国军工企业要“维持正常的工作”。
范宁表示,美国没有强制军工企业不顾工人的死活继续运营,但他希望在确保国家安全和工人生命之间达成平衡。不过一些国防工人和代表他们的工会对这一指令进行了反击,称服务于国家安全的最好方式是防御疾病的传播,而不是让人们去工作。
生产洛克希德·马丁F-35战斗机的沃斯堡机械师工会主席保罗·布莱克表示,3月24日该厂的一名工人的Covid-19检测呈阳性,当地已经有70人感染。但是政府依然没有关闭军工厂。布莱克对此表示谴责,并希望官方积极主动地把F-35的生产线关闭几周,来进行深度清理。在缅因州巴斯钢铁厂代表通用动力工人的工会首脑也批评说,工人们正被用作“牺牲的羔羊,以满足国防部的需求”。
然而,这些军工巨头的首脑表示,他们别无选择,因为五角大楼是他们的主要客户。它制定了规则。如果它说要继续生产,他们就必须继续生产。在上周通用动力公司巴斯钢铁厂一名员工被检测出Covid-19阳性后,该公司总裁德克·莱斯科在给员工的一封信中写道,已经采取了果断的行动来隔离和监控员工,但厂子将继续开放,因为我们所做的工作对保卫美国至关重要,我们不能关闭。”
最近美工海军助理部长詹姆斯·格尔茨曾写信给莱斯科说,“向美国海军交付或新舰艇是国家需要,是坚定不移的,对美国的国家安全至关重要。”他敦促该公司确保“工人的安全和福祉”,但他补充说,造船需要继续下去:“完成这项任务的重要性怎么强调都不为过。”即便是洛马公司在日本和意大利的工厂也只关闭了一周进行深度清洁后就重新开放。
现在美国军工企业顶着Covid-19还在坚持生产,表面上是为了满足订单,实际是为了保证整个军工产业链的存在。如果国防工业完全关闭,不仅会破坏国家的自卫能力,还会给整个经济带来连锁反应,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特别是现在美国军工供应链非常脆弱,很多关键环节就只有一两个能力供应商。如果大企业停工了,他们可能就会破产消失。
但是随着冲击影响到了经济的每一个角落,但美国的国防供应链遭到沉重打击是必然的结果。特别是美国军工供应链中的很多小公司在保证国防部的订单,但他们通常通过民用航天工业赚取大部分收入。因此现在波音等美国民用航空业遭受惨重损失,将不可避免地导致大规模的国防工业中小企业破产或者大规模裁员。这样的失败不仅会损害国家安全,还会对美国国防军工生产力造成沉重打击。
2008年的金融危机,导致奥巴马政府的自动减支计划。当2013年该计划启动时,国防预算削减导致大约1.7万家公司退出国防合同,军方的供应商基础减少了约20%,直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这现在这场更大规模的COVID-19危机可能会对美国国防供应链产生类似的但更为深远的摧毁效应。其结果很可能要等待2-3年才能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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