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北来,雁南飞,水东流,日西归。鸟兽遨游,溪浅云浮,落叶缤纷霜后红,花不知名分外娇。时值大雪,经月无雨,碧空如洗,柔云似缎。晨陷冬,午迎春,暮步秋,夜复寒气袭人,不可名状。一日三境,跌宕起伏,或厚衫,或薄袄,频频交替,阴晴冷暖,变幻莫测。
五更天,寒鸦悲鸣,扰人清梦,不绝于耳。帘透微光,紫气东来,薄衾老骨,复何以堪?蜷缩其间,辗转难眠。昨日昼暖融,夜清寒,今朝料又浓霜密织,花草白头。起视四境,翠柏寒光,瘆人心肺。
遁鸟迹,至滩涂,日初升,月方落,娇阳出水,醺面弄波,轻风徐来,皱镜彤彤,粼粼片片,漫散游离。迷雾乍起,薄纱拥锦,斯间飞鸟渔舟,时隐时现。水天交映,浑然一体,山峦横斜,树冲云霄,霞光薄雾,疏密斑驳。花染银缕,草裹白袴,杂花异草,遗于荒郊,呜呼哀哉!只争今朝。
浮萍遂浪,轻舟慢摇,众鸟盘旋,浪里白条,渔家撒网,获之寥寥。吼声叠起,楫橹频操,起起落落,无睹纷扰。不觉日上三竿,水阔烟渺,网中囚鸟,插翅难逃。哀鸣幽幽,应声如嚎。
睹斯状,欲慷慨悲歌,然于事无补,盖世间万物各有归宿,悲从何来?蹙眉沉吟:
山隐隐,水迢迢,陌上花枝招。寒鱼果腹浅凫水,惊起一滩鸟。
人寂寂,舟摇摇,夜冷饥难熬。冰羽惊浪蓑衣皂,谁解渔家傲?
题记:
久居江南,暖冬岁余,置身其间,浑浑噩噩。一事无成,时寄身于山水,抒情于文字,或寂寥,或悲悯,皆是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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