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新闻,偶尔忍不住想笑。
宁波一男子潘某,发了一条“反思”酒驾的微博,大意是虽然自己酒驾肇事,但是通过托人找关系,并没有被拘留和扣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家伙是在炫耀自己路子野,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智商可能早就欠费了。果不其然,事情发酵之后,他如愿以偿地弄了个行政拘留的处分,四名涉事的交警也被停止执行职务,并接受进一步调查。
潘某的这条微博一不留神透露了一个秘密,帮人“平事”和“铲分”的行当,在某些地方可能依然存在,甚至可能形成“产业链”。可不要小看这仨瓜俩枣,长沙一名处罚科交警,在七年时间里靠着帮人“铲分”,敛财竟然超过四千万。
发生在重庆的另一则新闻,其中也不乏黑色幽默的成分。重庆大足区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一桩涉黑案,因为案情复杂、涉案人数较多,检方的起诉书厚达50页,主诉检察官用了两个多小时才把它念完。但真正让人吃惊的是,在法庭调查环节,被指控为“黑老大”的嫌疑人,竟然指称主诉检察官是自己的保护伞。而主诉检察官也当庭承认,自己确实跟嫌疑人是熟人。这样的剧情实在太过诡异,审判长不得不宣布休庭20分钟。
涉黑案嫌疑人的指控,未必就是事实,但是已经足够令人警觉。主诉检察官究竟只是碰巧认识嫌疑人,还是确实泥足深陷,需要通过有关方面的调查来做出结论。这条新闻曝出之后,重庆市政法委反应迅速,扫黑办很快就成立了联合调查组。以我们对扫黑除恶专项斗争的了解,谜底应该很快就会揭开。
这几天,一个叫做“梅姨”的神秘人贩子持续在朋友圈刷屏。先是一张接近照片的彩色画像被大量转发,然后,有关方面又通报说,这个“梅姨”的彩色画像并非由官方发布,“梅姨”究竟是否存在、长相如何,“暂无其它证据印证”。很多人像我一样,顿时感到一头雾水。难道这个臭名昭著的人贩子竟是被人想象出来的么?
在新闻报道和警方通报中,有关“梅姨”的信息存在已久。一审被判处死刑的人贩子张维平,曾经当庭供述“梅姨”是他的下线,他偷来的孩子都由“梅姨”转手卖出。这些供述的细节,都由失踪儿童家属通过实地走访得以印证。广东增城警方通过大量的调查走访,不仅在紫金县找到了曾与“梅姨”短期同居的人,还了解到了她的长相和部分活动轨迹,甚至还找回了两名曾被“梅姨”贩卖的儿童,并成功认亲。而早在2017年6月,广东增城警方就曾向社会征集“梅姨”的线索,并附上了一张黑白模拟画像。这些信息虽然不能确证“梅姨”的存在,但让人看到,增城系列贩卖儿童案确实缺失了一个环节。拐走孩子的人都被判刑了,但卖孩子的人还没有浮出水面。
正如人民日报所指出的,“梅姨”画像刷屏,让人看到了全社会恨拐、反拐的价值共识。但从另一方面看,全民社交时代的“刷屏”行为,确实也会给办案警方带来很大的现实压力。一般的热心网友看到模拟画像之后,并不会去深究嫌疑人的其它特征,比如体态、口音和活动轨迹,就会贸然给警方提供信息。对于这些海量信息,警方都需要去加以甄别,这个工作量可能是相当大的,客观上也可能会影响办案方向。失踪儿童家属发布彩色模拟画像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但考虑到它的连锁效应,这个发布工作可能由警方择机完成是更为合适的。
“梅姨”的低调神秘、以及围绕“梅姨”的信息紊乱,侧证了打拐工作的复杂性。媒体报道过的一个细节,让我印象特别深刻。四川达州人杨江的儿子被人贩子张维平拐走之后,杨江连续三年寻子未果以致精神崩溃,在乘火车到达广东英德段时,从火车厕所内的窗户跳车身亡。拐卖儿童导致的人伦悲剧和深刻精神创伤,可能是旁人难以想象的。多年来,增城警方一直都没有放弃努力,但因为线索有限和技术条件限制,一直都没有太大进展。但是今年以来,通过运用“智慧新警务”技术,成功缩小了被拐儿童的查找范围,才最终找回了两名被拐儿童。虽然人们尚无从了解“智慧新警务”的具体细节,但增城警方取得的成绩,却让人隐约看到了希望。“梅姨”的最终归案,另外七名被拐儿童的寻获,都有可能通过更加“智慧”的警务工作得以实现。
但愿天下无拐,早一日成为我们的现实。那些潜藏在人海中的“梅姨”,早晚会无所遁形。
(文/蔡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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