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秋的第一声节奏,告诉自己,立秋了,秋天来了。
秋在我的印象里,总是和蛐蛐的鸣叫连在一起,那是北方的秋的特点,身处南国,蛐蛐并不多见。不过,也都是9月微凉的时节,好像更多一些,现在还不到时候。
那一年的秋天,刚升高中,新进入学校,晚上睡在宿舍,也有轻微的凉意。伴随着窗外蛐蛐的叫声,想着班上初见的男同学女同学,久久不能入睡,这是是留在我记忆里的那一季的秋。年少时的青春岁月,对未来充满憧憬,对新的高中生活充满期待,一切都是崭新的,像秋的早晨闪着光的叶子。
小时候在北方老家,暑假中,虽已经入秋,但中午还是热热的天。要跟家人一起去地里施肥,玉米苗长的越来越高了,每一刻都盼着尽快把活干完,好早点回去躲避还是热辣辣的太阳。辣子也开始成型并慢慢长大,但不是初秋的事,还得再往后推一推。
摘一些嫩绿的辣椒,切碎,油泼,调味,配以馒头,真是人间美味。这是每一家人都少不了的小菜,想起来就馋。苹果逐渐成熟,要到9,10月了,大约是国庆节的前后,地里有搭起的篷,可以坐一下午,随便摘一个苹果吃,都是最新鲜的。回忆总是美好的,就像那时苹果的甜甜的味道一样。
老家已经好久不回去了。但最真的记忆,却都在老家,特别是关于吃,关于希望,关于未来,关于想象,都是那时候的记忆最为纯美,之后的生活,都是现实和当下。
到了收玉米的时候,有时夜里还在地里忙碌,一车车地往回拉。此时的手电筒,显得那么珍贵。当时还不是充电型,更没有LED,都是耗电的干电池,繁忙的时候,持续打开不了太久,就慢慢暗淡了。手电筒,也承载着记忆的光点。
秋在回忆里,在想象里,总是一股清凉的淡淡的味道,仿若那早晨起来的嫩苗上的露水一般。那时的一切虽然简单,但幻想满满,期许满满。人是活在希望里的,希望牵引着人,也安慰着人。
中国人发明的二十四节气,自西汉始,已经2000多年了。世世代代的人,依据它来规整自己的农事安排,虽然农事已经不是当今社会的全部,但节气保留传承,延续至今,也将一直延续下去。世事变迁,能留下来的,最终只有文化,其他的繁华喧嚷,早已消失不见。什么最大,只有文化最大,什么最久,也只有文化最久。
杜牧的《秋夕》,很有秋天的画面感,“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虽说原意是指宫女的幽怨,但读不出消沉之意,倒是很有一种灵动闪烁的俏皮感。这样的秋天,这样的夜,谁不会向往呢?
若将秋比之于一个人的话,她的性格,比春稳重些,比夏深沉些,比冬又活泼些。秋天,是岁月沉淀出来的季节,就像熟透了的稻谷的穗子,低着头,本身硕果累累,却谦逊持重,它甘愿以此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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