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作者:马孝国
五月,我和母亲,一起去看故乡田野的风景。
披着金色的暖阳,土地如一块发酵的面包,柔软而芳香。广袤的田野如一副动态的风景画:绿色是画的主色调,衬托着灰色和鹅黄的底色。抽穗的麦苗,齐刷刷比肩而立,沐浴着阳光,昭示着秋天的丰收。那绿油油的麦田,一片片、一拢拢,和其它庄稼或蔬菜地形成一道道美丽的交际线:油菜花和麦田的交融处,宛如一片碧绿中不经意染了一片鹅黄;而蒜苗地和麦田之间的过渡带,裸露的土地如一道锯齿形的胭脂灰,自然过度到间隔均匀的蒜苗地。五月是蒜苗起薹的时节,人们三三两两的弯腰抽着蒜薹。田野的风拂过,飘来麦田、油菜花和泥土混杂的香味,远处的白杨树微微的在天空里摇动着枝叶,一片生机勃勃。
蚕豆苗嫩绿的叶片之间,已经结出一颗颗鼓鼓的豆荚。这个季节,粉红的蚕豆花已经基本落尽,只在豆荚和蚕豆叶之间,零星残留些风干的粉红或淡白的枯干花片,好像还在回忆四月蚕豆花盛开的风情。
这个季节正是蚕豆最鲜嫩美味的时候,虽然没有完全成熟,但是豆皮软香,入口即破,里面的豆粒微微的软糯,保持着最原始的蚕豆纯香。直接清炒,也是满室飘香,属于上好的时令农家美食。如果配上红辣椒炝炒,微辣带着糯香,盛在白色瓷盘里,衬着红的辣椒绿的蚕豆,飘着氤氲的香气,还没有开吃,光是看一看,闻着味道就已经馋了。
走到家里的蚕豆地头,妈妈种的几棵豌豆苗长势喜人,母亲弯着腰摘下豌豆荚来。豌豆苗和蚕豆苗长的很相似,但是枝子更纤秀一些,叶片比蚕豆叶密很多,却一样顺着叶片上下结出鼓鼓的豆荚来。青青的豌豆荚如同巧夺天工的工艺品,剥开豌豆荚,绿色的汁水带着泥土和特有的豌豆香,浅浅的染在手上。豌豆荚里面的豌豆颗粒如小巧的绿珍珠镶嵌着红玛瑙,入口的味道醇香而甘甜,唇齿留香舌口生津,让人回味无穷。
在老家,因为经济和产量的原因,豌豆一般不会大面积种植,人们只会零星的在地头沟边种一些。小时候在田野和小伙伴们一起采野菜,偶然会遇到一颗或几棵野生的豌豆苗,立刻会惊喜的大叫起来:“哎呀-----有豌豆----快来呀---有豌豆------”于是大家扔下草篮和小镰刀,笑着跳着跑过来围住豌豆苗,闹哄哄的挤在一起各自摘豌豆荚下来,剥开就吃起来。然后大家互相保证,不会把这棵豌豆苗长在这里的秘密泄露给别人,这是我们共同的幸福和秘密。过不多久等豌豆苗结出新的豌豆来,我们在一起过来吃。故乡的土地上,留下来童年美好的甜蜜记忆,如同母亲给我感觉一样,那种快乐和幸福的感觉,永存心底。
挺拔的白杨树田野的一道异样风景:田野边、沟畔处、随处可见她靓丽的身影。明朗煦暖的五月时节,郁郁葱葱的白杨树,叶子迎着太阳随风摇动,泛着浮动的亮光,在晴空里裁出变幻的剪影。一棵棵如哨兵肃立,一排排如仪仗队挺立,一片片如绿色的屏风延绵在原野。阳光透过密密的树叶,如同被筛过的碎银,在地上变幻晃动着倏然而过的光影。
浓密的树荫下,是人们乘凉的好地方。在田里劳作疲乏了,躲到树下,喝喝水,吹吹风,或者干脆依着树干打个盹,一棵白杨树就是一把遮阴的大伞。我和母亲坐在白杨树下休息,她捧出刚刚在地头摘下的豌豆给我吃。望着母亲的老迈的身影,五月的风拂过她满头的白发,看着她苍老的手里那把嫩绿的豌豆,心底莫名的温暖而感动:我挚爱的母亲,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如同故乡的热土,把最好的果实留给了她默默养育的人们。
水草沿着田野的沟畔水滩茂密的生长,宛如一片绿色的地毯,沿着沟畔,延绵而去。一簇簇白色的野花盛开而摇曳,如绿色地毯上的刺绣,美丽了裸露的黄土地,点缀着田野五月的风景。新生的芦苇如翠绿的细竹,在去年枯干的黄色芦苇秸秆中显得分外青翠欲滴,远望去,一片翠色葱茏中冒出数朵褐色的芦花,如梦如痴的飘摇,恍然如梦。
故乡的田野,平凡而质朴 ,默默无闻养育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这是我心里最美丽的风景,这里承载着我的童年和欢乐。我白发苍苍的母亲,她的笑容和身影,永远定格在这片风景里,这片热土上,成为我生命中幸福的奥秘和甜蜜的泉源。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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