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美国总统选战已经全面打响,特朗普能否延续1992年老布什之后所有美国总统都成功连任的好势头还不好说,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2020年美国总统仍将从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和民主党候选人当中产生的。美国共和、民主党两党为何能够历经100多年而不衰,依然牢牢把控美国政治大局,这背后有3个方面的因素不容小视。
美国延续百年的驴象之争
美国的选举制度不利于小政党崛起
美国共和党于1825年正式定名,民主党于1828年正式定名以来,就一直是美国政坛最主要的两个政党。19世纪50年代之后,170年间再也没有第3个政党获得过美国总统职位或者美国国会的控制权。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共和、民主两党控制住美国政坛局面之后,美国的选举制度固化了这一局面,不利于小政党的崛起。
一方面,美国总统和参议员的选区都是按州划分的,即使是众议员大约也需要80多万人才能推选出一个。这对于人口不到4亿的美国而言,选区已经非常大了。这种大选区制对于小政党和新选举人而言,是非常不友好的。现在的美国选举已经是完全的金钱选举了,要想让上百万人知道、了解参选人,就必须花费大量的金钱,在各种媒体上连续投放广告,这其中花费的选举费用绝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于刚刚诞生的小政党而言,更是难以承受的。在美国历次选举中,众议员可能还会有一些无党派人士或像绿党等小政党的候选人当选,参议员意外当选的情况就已经非常少了,而总统选举从来没有发生过意外,甚至连第2名都没有逃出共和、民主两党之手。
另一方面,美国建国之后推行的选举制度与按得票数多少或得票比例高低分配议席、确定结果的直接选举制度略有不同。美国总统选举采取的是以州为单位划分选区,赢家通吃的选举人制度。小政党的努力在这种选举人制度下连一点效果都看不出来,这让他们今后在募集资金时就会更加困难,进而会导致出现强者恒强的“马太效应”,让小政党在美国政治中始终难有出头之日。
作为“新人”的特朗普要想战胜希拉里,投入共和党门下是最好选择
共和、民主两党的运作更加灵活
首先,共和、民主两党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政党。现代政党至少应该有自己的纲领和固定的党员,但是美国共和、民主两党既没有确定性的政治纲领,也没有固定的党员,而是每到选举之时,由总统候选人提出的政治主张代替政党的政治纲领。共和、民主两党不是严格意义的政党,更像是为选举组成的政治利益联盟。对美国社会关注的重点问题大多也就是或左或右两种看法,共和、民主两党在某些问题上分歧虽然很大,但是这两个政党也基本能够涵盖美国社会对热点问题的主要看法了。共和、民主两党的这一特点也会使得美国政坛很难容许有独立观点的第3政党崛起。
第二,共和、民主两党能容纳不同的政治人物。共和、民主两党内部都有大量的政治派别,只要自认属于共和党或民主党,他们就可以参与党内的活动。比如特朗普在参加2016年美国大选之前与传统的共和党政治精英瓜葛不多,但是当他在共和党内初选中获胜之后,共和党内的茶党运动核心人员比如彭斯、蓬佩奥等人就聚拢到他的周围。对于像特朗普这样的政治新人而言,如果有从政的打算,大多愿意到共和、民主两党内的初选试一试,如果能够在党内脱颖而出,问鼎美国总统大位的希望就会大很多,总比他们另立新党要强。共和、民主两党能够容纳不同的政治人物,有政治野心的人自然不愿意再去创建新党了。
第三,共和、民主两党都有比较完善的自我调节机制。为了维持政治上的野心,美国共和、民主两党在内部都有比较完善的自我调节机制,那就是两党的初选制度。共和、民主两党无论是角逐总统候选人还是议员候选人,都要在党内进行一人一票的初选。只要在党内初选中能够获得足够的支持,就能够在党内形成自己的政治派别,支持越多、势力就越大,反之就会在两个政党中销声匿迹。这种竞争淘汰机制,使得共和、民主两党都能比较好的迎合美国选民的需要,过去民主党主要代表美国工人阶层的利益,最近几年共和党人的政策更容易得到白人蓝领工人的认可。既然美国各阶层、各集团选民都有共和或民主党来代表,美国选民自然没有必要再去冒险做第3种选择了。
共和、民主两党重视总统也不依赖总统
总统是美国政治体系中权力最大的个人,总统为代表的行政系统即便与美国国会和司法系统对抗,也完全不落下风。本党候选人当选美国总统,反过来又能够大力提携本党的其他政治人物,对于政党的持续发展是非常有帮助的。共和、民主两党最重要的政治任务,当然是挑选最有竞争力的候选人争夺总统宝座。
总统对于本党事务有发言权,但是并没有控制权。两党议员们都是选民投票选出来的,不是总统任命的,如果总统的政治主张与本党议员一致,自然会得到支持;如果主张相左,即便是总统的提案在国会投票中也没那么容易获得通过。以1998年克林顿弹劾案为例,虽然当时共和党凭借着控制参议院和众议院的优势发起对克林顿的弹劾,但在弹劾投票时,有31位共和党众议员和10位参议员却选择与民主党总统克林顿站在一起。
特朗普和共和党参议院领袖麦康奈尔
美国总统在党内的话语权有多重往往是一个变量,与他的民意支持率有直接关系。如果总统不受选民待见,本党议员也会和他划清界限,以保证本党其中候选人在之后的选举中少受影响。2018年中期选举中,在特朗普支持率较高的地区,议员候选人往往比较喜欢邀请特朗普帮忙站台,在特朗普支持率比较差的地区,议员候选人则往往要跟特朗普划清界限,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当选。
美国的民主制度把孟德斯鸠的三权分立学说落实为具体的制度,同时也考虑到效率和公平、民众和精英等多种关系,是西方民主制度是最为成功的一种表现形式。共和、民主两党经久不衰得益于这种制度设计,而两党轮流执政反过来也保证了美国政治的稳定性,共和、民主两党保持竞争又斗而不破最符合美国的利益,也是美国崛起为全球霸主最重要的制度保证。特朗普上台以来,共和、民主两党的斗争日趋激烈化、残酷化,两党支持者也越来越泾渭分明,美国民主制度的平衡性正因为特朗普不按常理的执政逻辑摇摇欲坠,这才是美国面临的最大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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