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个冬天虽然不太冷,但是,树枝依然突兀地刺入空气,冷风依旧含蓄地吹入心底。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会泛起阵阵涟漪:那落满了南山的叶子早已被扫除,那么今年会下雪吗?
我拿出一包烟,弹出一颗,打开火机。火光虽然微弱,但却映红了我的脸。这个角度,这种光线,我觉得我会显得好看些。今天是周六,阴天,妻子和女儿去了乡下,我难得有时间。
也许是烟的熏染和迷惑,我陷入了怀想。我看了看窗外,一个女孩子在看风景,她穿着白色卫衣,扎着利落马尾,双耳戴着耳机。我不知道她正沉浸在哪个世界,但知道那个世界一定美好,安静,芬芳。
我突然想起,我已经很久没有听音乐。打开播放器,一张专辑的封面吸引了我。这是这个歌手的第十张专辑,专辑的名字叫《尘》,歌手叫薛之谦。
2.
那年,我在一座既现代又传统的城市打拼,那个城市的冬天很少下雪,我却总是感觉一种寒冷透彻心扉。在公司,规则和潜规则压制着你的情绪,节奏,思想,你要平衡和拿捏自己的姿态,姿势甚至姿色。这里,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有明枪也有暗箭。我总是试图表达自己,表现自我,表示态度,表演力量。
所以,我时常焦虑,遗忘,忧虑,落寞。下班以后,我也总是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换台,调声音,再关闭。我试图找到一个出口,为自己的方向找些阳光。
我最安静的时候,也许是坐班车去公司的路上,那个时候,我会打开我的mp3。
那个城市,和邻近的上海一样,已经好几年没有下雪,某个早晨,无线电波传来了一个中性的声音,那个声音在唱着:雪下得那么认真。
3.
我一向喜欢创作型的歌手,比如陶喆,王力宏和周杰伦。但他们玩的更多的是类型音乐,他们也把感情倾诉在音乐里,但是他们的歌里,似乎缺少一种故事的叙述视角,他们的演唱,也缺乏一些情感的抑扬顿挫。你可以说他们的音乐很好听,但你很难说他们的歌声很深情。
而薛之谦,那个喜欢张学友的大男孩,用他中性而磁性的嗓音,唱出了一段段告白。它既是对自己的宣言,也是对世界的态度。他和那些忧伤的年轻人一样思念,惆怅,沉醉,迷离,他要以自己固有的内在逻辑唱出歌中的悲欢离合,他要用自我独特的表达方式唱出心中的爱与哀愁。
4.
我一直没有获得世俗的成功,而薛之谦也一直没有大红大紫。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共同性,那几年,我总是听到他歌声中承载了太多的压抑,挣扎,苦痛。但他成长了,他的演唱技巧更加成熟,他歌中的情感更加丰沛,他对待事业的态度更加理性。
他一定决定了做好音乐,做,好音乐。
他在暗中的积蓄力量,沉淀自己,放下浮躁,准备蜕变,新生与重启。
那个时段,我听到了《一半》,《丑八怪》。
而时机到来了。
5.
“这个时代从来没有一种说法叫怀才不遇。”薛之谦如此说。
天时,地利,人和在他身上整合。他终于红了。
那是一种压抑太久的爆发,也是一个音乐才子的释放。他有歌,我们有故事。他似乎正是在唱着我们的故事。因而,我们才熟悉而触动,懂得而珍惜。
他从来不暧昧不明,含混不清,他告诉人们,什么叫才华横溢,什么叫才貌双全。
他的天份,让哑巴哼出了旋律,让怪咖赢得了爱情。
6.
夜已经深了,我准备停下手中的笔。
我已是中年,已经好久没有如年轻时那样戴着耳塞,听着歌声入睡。
但今夜,我决定单曲循环,我想,他会带我去流浪,哪怕是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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