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接到老崔手机打给我的电话,但说话的人已不是老崔,而是他的女儿晶晶。晶晶哭泣着告诉我噩耗:老崔因患食道癌不治于十二月二十四日去世。
我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我不就一年没见到老崔了吗?我不就才一年没跟老崔通电话吗?他怎么就这么急促地,无声无息地走了呢?
老崔叫崔格辉,今年66岁。是恩施城里一个普通市民、退休前是中石化恩施公司的一名施工管理员、是我的一位好朋友。
老崔没什么特点,在清江两岸的人流里,很难引起别人的特别关注。他有小市民的精明和勤快,但绝没有小市民的市侩和庸俗。他为人耿直,不轻易对人承诺什么,但一旦承诺就一定会使出全身力气去办的人。老崔在单位是一个小角色,但他在公司的建设、维修岗上绝对是个硬角。加油站建设工地只要他在,就出不了什么大事;公司的维修项目,只要他参与了,审计基本就能顺利过关。我和老崔认识二十多年,没见他和谁过不去过。我的记忆中,他从不给人送礼。记得那年为晶晶读书的事找我帮忙,他也就是很扭捏地给我说了一堆奉承话。这正是我高看他一眼的地方。他不能免俗但自有格,他也同流但不合污。
我和老崔是那种平常不联系,有事会想起,开口就互帮的真朋友。我们在一个小团队里合作共事有六年时间。工作上的事,他对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做现场监管一定是一丝不苟,不搞下不为例。所以我们在合作中,我放心他,他信我。他退休后,本可在家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的。可我一个电话就把他送到离家几百公里的地方去打工。老崔在生活上还是比较讲究、颇有仪式感的。每天一包芙蓉王的烟,每天晚餐三两白酒。这些要命的嗜好伴随了他多少年,他这么早撒手西去与这些嗜好有多大关系?我不得而知。但他在闲暇时抽烟的轻松劲,晚餐时喝酒的那种享受感,都曾让我羡慕。仿佛生活的乐趣全在那一抽一喝中。
人过60隔地近,啥时离去不由己。老崔有滋有味地过完了他的一生。面对生活,他是乐观的。少不得的烟、离不开的酒就是证明。面对死亡,他也没有恐惧。发现癌变仅三个月他就从容离去,没有折磨自己,更没有为难妻子和女儿。
最后,我要说一句恨他的话:老崔你太不够意思啦,临走了,也没吭一声,让我这么没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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