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戛纳国际电影节,一部亚洲电影杀出重围,夺得了当年戛纳电影节的桂冠,这是历史上第一次由亚洲电影获得戛纳国际电影节的大奖。
时间来到了2020年的今天,我们看到了西方面对突发事件时无奈的放弃和抉择,庆幸生长在东方的同时,我们不禁对西方的做法进行了一些思考,而同样的思考在1983年日本东映公司摄制的,由日本著名导演今村昌平编导的电影《楢山节考》中也能看到。
这部亚洲影史上的第一部金棕榈大奖,讲述的是一个悲凉的故事,故事设定为在日本偏远地区的乡村之中有“上楢山”的习俗。
这一习俗的设定指的是,当村里老年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为了不拖累家里人,要把老年人送上高山,让老年人远离家人独自生活,是一种无奈的抛弃行为。
人类为了繁衍生息,必然会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做出一些抉择,作者将这一抉择映射在了一个小小的日本北部山区的一个贫瘠的村子之中,这里的土地贫瘠,气候寒冷,十分不适合人类居住和生存但是有一些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维持着半原始的耕作生活。
为了让更多的劳动力和更多的人活下去,村子里设定了很多习俗,比如把多生出来的婴儿弃之荒野,将七十岁高龄的老年人赶往深山等。这种残忍的方式在历史上米国阿拉斯加地区和匈牙利南部山区的历史中都有真实记载,是自然环境决定的,人类无力改变自然的无奈之举。
这部《楢山节考》表现了人类的生存意识和自然生态产生冲突之时,生存的权利之下那些很多人不能想象的痛苦和关于生死讨论的哲学意味。
在今天看来,这种强迫他人非自然的死亡的行为无异于谋杀,但令人战栗的同时,我们更看到了人类原始的生存竞争的无奈。
影片中的这位即将“上楢山”的老年人是创作者们重点描绘的对象,这位主人公被塑造成一位一生辛勤生活劳作的人,作者也表现了这位老年人在晚年面对无法改变的生活中的一切残酷时的顺应和默然,是一种关于生存的影片隐喻。
自己的死,他人的死,都应该为活人考虑的生,是这部影片极力表现的核心主题之一,是一种原始而又无奈的生存冲动或者称为“生的哲学”。
而另一个重点则是关于“死的哲学”。
日本文化和艺术作品、文学作品中对死的描绘总是有一种神秘的美感的,日本人也将死亡看做是一种关于心灵、灵魂、人格的升华,这些是由日本传统文化所决定的。
今村昌平在表现这种日本传统文化中的美感之余还同时表现出了一种宏大的人类命题:年迈的人退出历史舞台,生命的含义有了关于人类发展的重量。
不去改变这种习俗的人,是对命运的妥协和顺应,或者是对生死理解的一种辩证统一。一个人生存于世,向死而生。今村昌平导演通过这种崇高理念的叠加将作品的意义推向了更高的层次。
与这种崇高的自我抉择所对立的,是另一种群像,由邻居阿又父子代表的对生的残酷又执着的渴望。阿又不肯上山,被儿子棍棒相待,赶上山去,这种父子间绝望的斗争,是一种面对野蛮习俗的反文明。而回顾人类的历史,这些背负着的悲痛曾出现在人类历史的各个角落。
在看过这部影片之后,很多人被影片中的酸涩苦楚打动,却也是整个日本民族在战后一种生存思虑的体现。
80年代开始,世界老龄化问题日益严重,生命的终结这一话题被在当今社会不断重新提起。
日本电影界的被称为最会挖掘本质的导演今村昌平正是通过对这一深层主题的挖掘,才使得世界电影史上留下了如此凝重的一笔。
导演今村昌平的童年是在贫困之中度过的,日本的普通老百姓在战后面对着军国主义带来的满目疮痍和贫困的生活,这种生活状态对今村昌平影响很深,他确立了一个艺术家必须深入民族本源去寻找生存意念并感染全世界引发人类思考的理念,而关于生死这一严肃问题的讨论,也在影片之外,逐渐的走进了我们日常生活的现实之中。
而影片结束时的最后一个镜头,也成为了影史的经典,发人深思:雪越下越大,楢山披上了一件白衣,宛如一座无情无感的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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